「后来呢?」
「其中一个找了小三, 另一位成天跳崖, 不是平摊吗?生死之间徘徊, 就是生不如死。」
掌门把镯子扣在雪萤手上, 红镯衬着似雪一般的肌肤, 别说,还挺好看的。
雪萤拨弄着红镯,理解掌门的咸吃萝蔔淡操心,这东西主要是提防沈烬敲她闷棍,可平摊,万一沈烬缺胳膊断腿了,那她多亏。
「就没有高级一点的,什么主僕契约,宠物契约的。」
掌门搞不懂雪萤的小脑瓜里想的是什么,「都说了不要成天看话本,猪都有想法当医修,凭什么人家要给你做牛做马。好了,别瞎想了。我们是名门正派,不可以乱来。」
沈烬那边戴个镯子跟上刑一样,不用伪装岑无妄,沈烬那是放飞自我,端起他魔尊的架子,说话声音刻意压低,走路要带风,看人只用余光。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神秘感。搞得最后掌门求他。
「劳烦能不能再装装样子,阁下名义上还是我太玄门的玉衡子。」
沈烬抽回手,对于自己跟雪萤绑定这事极为敏感,掌门一开口他就对喷,「呵,虚伪的卫道士,既然怕我丢你太玄门的脸,就别放我出来。」
「非也。」掌门握紧拳头,「你现在这个样子让我手痒。」
拽得跟二百五一样,太欠揍了。
胡萝蔔加大棒,好说歹说沈烬是老实下来了,其余零零碎碎的一箩筐,掌门一手包办,催着两个赶紧上路,那架势就差没带个火盆搁山门口烧纸钱了。
女侯和冥公被留了下来,表面上说仰慕道界文化,要在太玄门攻读几年再回来,实际上怕冥公因为鬼主意太多,女侯背后捅刀,加个沈烬。三公合体雪萤吃亏。
走的那天掌门一送再送,可谓是两眼泪汪汪,等人上了飞舟,才想起一件事。
他忘了跟雪萤说怎么解除心心相印。
罢了,此宝禁锢的是肉身,不影响玉衡回归。大不了回来再解决。
虽然说冥公无法陪伴左右,但冥公的精神永远都在沈烬身边,出发前一晚按着沈烬,给沈烬补了不知道多少可歌可泣的爱情故事。
女侯在边上补充,「冥公,你都三杀了。还不死心。」
第一回 玩什么师徒恋,沈烬直接被雪萤送去养老院。第二回信所谓的天才美少女,然后隔着铁窗和她说我错了。第三回又搞什么霸道总裁人设,结果遇到真商业大佬。
说狗头军师都侮辱人家狗了。
冥公死鸭子嘴硬,「这次不一样,我吸取足够多的教训。尊主,听属下一言。据属下观察,当代道界不流行男欢女爱了。」
沈烬嚼着太玄弟子送来的叉烧包,满嘴敷衍,说对了也没奖的那种。
冥公并不气馁,在同一个地方跌倒,就要继续跌倒。他咬了一口爆浆流心包,含煳不清说,「绝美好友情,尊主可以打感情牌。多和剑仙之徒谈谈魔界,装可怜,消除她的戒心,待到了魔界,纵有什么不快,也方便下手。」
说着拍开女侯的爪子,把面前的吃食揽过来,该死的太玄门,居然妄图用美食引诱他。身为一个有梦想有目标的魔,他绝不会在太玄门过上养老生活。
沈烬听完白了冥公一眼,「多此一举,等到了魔界……」
他鬼畜笑了两声,雪萤这小妖精还不是任自己摆布。
甭管是真心还是假意,上了飞舟后,沈烬就有事没事和雪萤来个偶遇。次数多了总有几句聊的,起先是你很闲?来练剑。
果然好菜。
再比如你对魔界感兴趣吗?
哈哈哈,完全不感兴趣。
分分钟钟死话题。有时候沈烬都会想,他当初为什么要和雪萤死磕。温安他不香吗?是栖霞长老不够听话,还是掌门太温柔。
即便如此,沈烬还是越挫越勇,每天清晨睁眼第一件事就是给自己打气。他一定要拿下雪萤,再骗取她的信任后,再狠狠捅她一刀,在她耳边低语。
惊讶吗?愤怒吗?剑仙之徒,太晚了。
不行,这台词不带感。
沈烬擦完脸坐在书桌上涂涂改改,咬笔冥思苦想他的魔尊反派语录。隔壁雪萤敲了敲门,探头进来,语气很不客气,「沈烬,晨练了。」
「来了来了。」沈烬丢下笔往门外走去。半道上他买了把红缨枪,有了趁手武器,沈烬至少不会像从前那样,开场三招过后被雪萤按在地上揍。
两人晨练有段时间了,船上一些修士还会找雪萤他们过几招。今日又见雪萤晨练,甲板上聚了不少人。
一个年轻貌美,使得一手好剑术,一个玉树临风,枪法收发自如。就算看不懂打架,看美女美男养眼也不错。打完还吆喝几声好。
雪萤自小习惯了练剑时有人围观,沈烬是浑身不自在。本着照顾沈烬就是照顾岑无妄的想法,雪萤主动安慰沈烬,「进步很大。」
沈烬下意识扬起笑来,正想说谦虚几句,话到了嘴里勐地反应过来。
为什么他要说谢谢。不对,他到底在干嘛!
光这事沈烬气的一天没吃饭,晚上雪萤过来敲门,「要吃饭吗?」
「不吃!」
沈烬没好气道,都修仙了吃个屁,她把他当成什么了,他堂堂魔尊岂是能轻易收买的。
「真不吃,芒山的铁板烧一绝,过了这个村没这个店。」雪萤手里拿着烧烤,语气特真诚,「很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