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安拿着糖葫芦不知所措,「师叔,我等已经过了顽劣的年纪。」
女人才吃糖葫芦,身为男人,要吃就吃土。
岑无妄神色不变,「无所谓。」
别人有就可以了。
送走这位沉迷糖葫芦的长辈,雪萤转而问起温安,「岑姐姐为什么会来云梦泽?」
这问题温安早就想好藉口了,他不会说我们怕你跟颜执跑了,而是说,「师叔的性情你也知道,若是让他知道咱们演戏不带他,回头怕是有苦头吃。」
说到这温安还愁眉苦脸的,「师妹自然不怕,只是可怜了我和渡以舟,回去后被师叔责罚。」
温安自觉这话没毛病,他和渡以舟又不像雪萤,能经得起岑无妄一顿打。所以为了避免被岑无妄穿小鞋,他们迫不得已请来了岑无妄。相信看在同门的情分上,雪萤会相信他们。
雪萤,「你们这么菜,多挨几顿打怎么了,被岑姐姐指导是好事啊。」
「再说你不说我不说,岑姐姐怎么可能知道我们瞒着他演戏,师兄,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温安眼皮子顿时一跳,脸上堆满笑容,「怎么可能呢,师妹误会了。」
雪萤笑得没心没肺,「哈哈哈哈,我讹师兄的,师兄你还当真了,师兄做事我当然信。」
温安,「……」
早晚有一天,他要把雪萤按在地上打。
那边渡以舟亦步亦趋跟在岑无妄后边,说话毕恭毕敬,「师叔能来,弟子受宠若惊,实不相瞒,弟子也不曾料到今日情形。云梦泽出售五色神羽,龙族涉足其中。」
大体情况岑无妄已经在信中知晓,「区区龙族有何惧?」
什么真龙天子,上一个喊天下第一的,被苍梧坑得只会卖担担面了。
渡以舟义正辞严,「回师叔的话,龙族对五色神羽另有图谋,若是被龙族拿走,太素谷将要遭遇不测。」
岑无妄握着一根竹籤,对渡以舟的话不解,「太素谷有难关我两派何事。」
渡以舟没料到岑无妄会说出这番话,「可是师叔和宗主,与谷主不是至交好友吗?」
不然三太小报为什么叫三太,沖太初宗和太玄门两派,就该叫二太小报。
岑无妄向渡以舟展露了无情的成人世界,「表面朋友。」
渡以舟不死心,「师叔去太素谷都是全免。」
岑无妄说,「那是因为第一代剑仙是祖师爷,苍梧他不敢放肆。现在换了我,苍梧他打不过。」
不然那厮早就翻脸不认人了。
一个医修还在剑修面前这么跳,呵。
渡以舟急了,「可弟子听说,师叔悟剑道时,宗主和谷主曾经联手……」
岑无妄说,「你宗主也修无情道。」
渡以舟可疑沉默半晌,垂死挣扎,「弟子不懂师叔的话。」
岑无妄直接帮渡以舟锤死,「苍梧给她也戴了顶。」
照苍梧的话说,这叫公平公正公开,大家轮流戴绿帽,回头还能做好朋友。自然地,在宗主给岑无妄记上一笔后,苍梧也上了宗主的小本本。
宗主:记仇,记大仇,记血海深仇,狗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鑑于渡以舟还是下任宗主,岑无妄多说了两句,「少掺和太素谷的事。」
妖界很多规矩和道界不同,你帮忙那些妖还会骂你神经病。
渡以舟打击颇大,还是幼年的渡以舟十分依赖宗主,当年宗主不告而别,成了渡以舟的执念,这么多年过去,他脑海中只剩一道倩影,现在这道倩影越发模煳,只剩宗主的八卦。
给岑无妄戴绿帽,结果被岑无妄当成工具人,然后回头被苍梧戴绿帽。加上数年不归,渡以舟怀疑宗主是不是恼羞成怒不肯回来了。
「那,师叔为何还来云梦泽……」
岑无妄说话很实际,「锻鍊心境。」
你这里有戏哎,他干嘛不接。
渡以舟,「……」
他实在没法用常理推测岑无妄,考虑到岑无妄对演戏的热衷,渡以舟试探问,「师叔喜欢这剧本?」
岑无妄让渡以舟坐下,翻出剧本提问,「要雪萤背弃师门,携五色神羽逃去东海?」
颜执他刚见过,挺秀气的一个孩子,听闻昔日东海暴乱,颜执以雷霆手段镇压。虽然岑无妄对权术不感兴趣。但颜执年纪轻轻便有此手段,不得不让人刮目相看。
苍梧就和他谈过,说颜执是个妙人。
渡以舟不知道怎么回答岑无妄,他和温安计划着唆使岑无妄抢人。而现在看来,师叔对演戏很感兴趣,是会答应吗?
岑无妄看了会说,「我这条线没什么用。」
「有用的。」渡以舟急忙道,「您能增加这个故事的深度。」
「您看,师妹突如其来迷恋颜执,这看起来没什么可信度,若是有师叔,这就增加了感情纠葛,它完全可以是雪萤在向师叔告白被拒后,因爱生恨,带上五色神羽报復师叔。」
在把温安的剧本骂了个狗血淋头后,渡以舟重新改编。故事里雪萤自小仰慕岑无妄,碍于师徒身份,不敢吐露心声。恰好岑无妄也是如此,师徒俩不敢点破。此时突然闯入一个颜执,对雪萤大献殷勤,雪萤想要激起岑无妄的醋意,故意在岑无妄面前勾搭颜执,岑无妄明明有反应,却不肯承认……
听完渡以舟的剧本,岑无妄说,「如果单纯是携五色神羽逃去东海,不必这么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