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房门被人推开之后,男人熟悉又温和的声音传来,还有肉包子的香味。
秦述伸手搓搓脸,小心翼翼地朝男人身后望去,小声地问:「师父呢?」
「出去了。」夏轲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这番做贼一样的行为,明明到了晚上挺大胆的,这会儿又害羞了,「快起来洗漱吧,早餐给你端进来了。」
「师兄,师父有没有提到我?」秦述抱着一丝侥倖心态询问,平日里他是第一个起来去准备早餐的,不过今天有师兄做早餐,应该……
夏轲颔首:「问了。」
「那你是怎么说的?」少年紧张地望着他,犹如一只干了坏事后被当场逮住的幼崽。
夏轲将包子和粥搁在桌上,走了过去,俯身,凑到他面前,眼底闪过一丝笑意:「说你昨晚耍赖,占了我的床,不肯走,又因为认床,一晚上没睡好,便不小心睡过头了。」
秦述一听,羞的直接往被子里钻:「啊啊啊,师兄你怎么可以这样……」
「怎么傻乎乎的,这话你也信?」夏轲掀开被子,将他整个人抱了起来,「快去洗漱,不然师父回来以后,见你还没起来,就解释不清楚了。」
第050章 研究课题
得知罗紫衣和琼白体检过程中,并未表现出任何异常, 秦述终于松了口气, 他倒宁可是自己多虑了, 也不希望对方别有居心, 打扰梵空学院的宁静。
全院体检之后,日子逐渐恢復了以往的宁静,容枭枭还是经常来药庐蹭饭,然后把秦述拐出去玩。
对此,于先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也没多加干涉。倒是楚循, 十分不解:「师父, 你就这么放心小师弟一个人出去?」
「夏轲跟着他呢。」于先生老神在在道,一副万事早已看透的胸有成竹样, 「引蛇出洞, 你懂是什么意思吗?」
楚循单手撑着下颌骨, 整个人懒洋洋地坐在葡萄架下, 时不时地从于先生眼皮子底下顺走一些点心:「知道啊, 师父您这意思,不就是把小师弟当成鱼饵丢出去,钓大鱼嘛……」
啪的一记后, 于先生施施然将戒尺收回袖中,冷眼斜睨着他:「为师是那种冷血无情的人吗?」
楚循左手捂着刚刚挨了一记打的胳膊,讪笑:「当然不是。」
「那日,夏轲和我说, 新入院的罗紫衣和琼白有些不对劲。」于先生特地留了个心眼,亲自去给那仨人做了体检测试,亲眼看着他们将药水喝下。
然而,无事发生。
是夏轲搞错了吗?
于先生并不这么认为,虽然一开始是因为秦述见到两人后心生疑虑,将事情告知了夏轲。但夏轲既然亲口跟他提了这事,便说明秦述的看法,他是贊同的。
「我记得那日的结果并无意外。」楚循再次伸手,悄悄顺走一块芙蓉酥,塞进嘴里。
「嗯。」于先生颔首,「随后我又去裘老头那里借了水光镜。」
楚循一听便反应了过来,忙问道:「师父看出什么异常了吗?」
于先生摇摇头:「并未。」那两人通过守山大阵虽然不是单凭自身实力,用到了一些法宝,这确是学院默许的。
罗紫衣的家族跟紫云宗弟子有关,琼白的家族也跟北斗楼有些联繫,因为首次登山失败后,第二次准备充足,顺利通过考验,这也说得过去。
「那师父在担心什么?」楚循有些被搞煳涂了,这两人既然没查出妖化感染源,也并未使用其他不规范的手段作弊通过守山大阵的考验,不是应该可以排除嫌疑了吗?
即便是疑心病向来很重的他,在足够的证据面前,也无话可说。
「画天笔的来源和作用还未查清。」墨时清肯定还留了后手,一日没将事情查清楚,他一日不能心安。
于先生轻嘆一声,低头一看,发现面前的碟子居然空了,再一看楚循嘴角还沾着的糕点碎渣子,他气得立马抓起戒尺:「你这个逆徒!故意套我话,引我分心,偷吃我的糕点!」
「师父,您这也太抠了吧?不就吃了几块糕点吗?有必要这样对我喊打喊杀?」楚循夸张地喊着,四处逃窜。
于先生气唿唿地道:「那是小述孝敬我的!」
「回头让小师弟再给您做两碟不就行了嘛!」楚循躲闪不及,又挨了一下,干脆拐了个弯,往药庐外面飘去,一个不留神,跟人撞到了一起。
「哎哟!」那人低唿一声,声音细细软软的,是个姑娘,身上穿着新生院服。
「新生?」楚循狐疑地瞅了她一眼,药庐这位置挺偏僻的,加上于先生早年创下的「恶名」,以及这些年来比较低调,梵空学院的学生基本不会往这边跑。
小姑娘脸蛋微红,有些害羞地瞄了眼楚循,解释道:「你好,我是来找于先生的。」
「师父,找你的。」楚循扭头看向于先生,无声地传达了自己的恶意揣测:师父,这该不会是您流落在外的私生女吧?
于先生看懂了他的眼神,毫不客气地又敲了他脑袋一下,随后转向那新生:「你是江夏儿?」
江夏儿和罗紫衣、琼白三人,是同一天进入梵空学院的,不同于后两人,她并非世家出生,也没有法宝傍身,能通过守山大阵的考验纯属……运气好。
于先生去查看水光镜时,顺带也看了一下这个江夏儿的考核过程,发现她的运气极好,一路全凭感觉,之后入院天赋测试,结果也相当惊人,被分配到了甲零六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