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男女们迅速从刚刚的小插曲中抽离出来,或轻声细语地交谈,或与同伴亲密共舞。
觥筹交错,富丽堂皇。
「蒋哥,走吧,韩少在等你呢。」解围之人嬉笑着指了指大厅尽头的一扇精緻雕花小门,拽着他的胳膊就要往那边去。
『这人谁?』看着似乎跟原主挺熟络?
海王:【扣你五百积分。】
蒋无很大方:『扣吧。』反正也是白得来的。
【王姓路人甲,没什么值得了解的。】
蒋无的脸黑了黑,对海扒皮的无耻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这边王姓路人甲再度出声:「蒋哥,我去给兄弟们叫酒水,你先进去吧。」
蒋无点点头,推开小门走了进去。
里头是一个类似于包厢的独立空间,五六个穿着光鲜的年轻男性围坐在一张宽敞的桌子旁,桌上散放着水晶骰子、红酒和葡萄。
坐在正中间的男人最先看到蒋无,他笑了笑,伸手热络地拍了拍自己身边空位:「蒋二,来这边坐。」
海王:【韩印爵,你的头号狐朋狗友,名副其实的高干子弟,父亲是联邦议会的议员,母亲是着名舞蹈家。】
蒋无心里有了底,依言坐了过去,不等韩印爵招唿,就伸手过去捏了颗无籽葡萄进嘴里。
「抽吗?」坐在他右侧的白西装递过来一根维林雪茄。
蒋无摆摆手:「准备戒了。」
「这有了家室的就是不一样,连我们蒋老二都要上岸了?」
公子哥们互相交换了眼神,一个个露出戏弄的笑容,空气中瀰漫着一股阴谋和金钱的腐烂味道。
看来原主之前混得是真的差,交了群酒肉朋友,连一个真心的都没有。
面对众人的打趣,蒋无也予以一笑,事不关己地往嘴里塞了颗葡萄。
吃完他擦了擦手指,站起身道:「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出去了。」
「诶!急什么?」韩印爵把男人又拽了下来,凑近他耳朵道:「前不久你不是看中一个小孩,我今天给你带来了。」
蒋无拨开他的手,再次起身:「现在没兴趣了。」
韩印爵依然不依不饶,跟着男人走到小门那,眼睛里是压抑的火:「蒋,老,二,你今天他妈的怎么回事——跟你说话听到没,给我站住!」
门被打开,两波人马撞到了一起。
侍者托盘上的酒杯倾倒,红色液体在蒋无的西装外套上溅出了深深浅浅的红梅。
数量虽然不多,但配着灰色布料就很显眼,想忽视都难。
「抱歉,先生!」领头的侍者慌乱地用垫酒杯的餐巾给他擦拭着。
韩印爵直接一巴掌甩在了那人脸上:「废物东西,滚出去。」
蒋无默不作声地接过餐巾,按住了外套上的酒水污渍。
「你们还讲不讲理了?他都道过歉了!」侍者堆里冲出来一个正义感爆棚的愣头小子,揪住韩印爵的衣领就把他怼到了门上。
嘭一声,动静还不小。
蒋无抬眼看去,也是个侍者,白衬衫收进贴身的直筒裤里,蓝色的标配领结。寸头,头骨圆润,乍一看像个滷蛋,侧边桀骜不驯地划出三道槓,彰显出他和其余侍者截然相反的气质。
这样的人,再加上此时此刻的场景氛围,让蒋无有一种脆皮鸭霸总文学中主角受登场的错觉。
海王配合他的脑洞往下延展:【然后韩印爵会说:该死的臭小子,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是吗?』
蒋无笑了笑,顺手就把餐巾塞进了两人紧贴的身体缝隙间。
「帮我扔一下,谢谢。」说完便若无其事地从侍者们让开的小路上离开了。
等到男人走远后,愣头青才像被烫到一样勐地退开跳到边上,餐巾落地,他咬着牙,气愤地上前踩了几脚,一张俊俏的脸青中透红,红中带绿,绿中、又掺了那么点营养不良的黄。
「你小子胆真肥,知道我们韩哥是谁吗?」这时候韩印爵的小弟们总算是反应了过来,上前指着他的鼻子开骂道:「狗娘养的没眼力见的东西!」
愣头青初生牛犊不怕虎,梗着脖子一点也不怂:「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
「行了,都给我消停点!」韩印爵的全副心神明显不在这边,眼睛紧盯着蒋无离开的方向,语气酸酸的:「蒋老二这是走了什么狗屎运,竟然能跟风橙扯一块去?」
「肯定是他逼阿橙就范的!」愣头青紧捏着拳头义愤填膺道。
韩印爵看了青年一眼,嗤笑:「天真。」
那风橙是什么样的人,银河系出了名的不好惹也不能惹的男人。蒋老二胃口再大,就凭蒋家那点财力,还能吞了他?
他们俩啊,只有风橙乐意,这关系才能成。
这蒋家老二消失了一个月回来,性情倒是大变,不像以前那么好拿捏了,就跟换了个人一样。
听他大哥说,好像是出了空难,死里逃生了一回。
也对,这人吶,有了经歷,自然就成长了。
蒋家老二以前色厉内荏,畏畏缩缩的,像今晚这模样气度,看着才叫顺眼。
「去给蒋家递个帖子,说我韩印爵后天办生日派对,请他们兄弟三过来参加。」
小弟为难地看着他:「就请他们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