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渊将包袱中的东西一一拿出，摆放在桌面上。只见他手上拿着一张面具，从额角开始贴在脸上，对着镜子，右手拂过面具边缘，将包中无色的液体倒在手指上，在面具的边缘按压，手指滑到下巴处。


    没多久，镜中之人就变了一副模样，一张平平无奇，看不出任何精致的一张脸出现在镜中。从小瓶子里随意倒出一些黄色的粉末，用手指涂抹在脸上，脸色突然变得蜡黄，整个人也显得苍老，看起来像一位上了年纪的老人。


    对着镜子看了下侧面，易容的痕迹被完美遮去，只要不被人用手触碰，就不会暴露。


    林笙歌坐在一旁看着他的动作，面前的人从一个精致的年轻人，突然转变成面色苍老的老人，一时有些呆愣。


    “怎么样，能看出来吗？”褚渊看着面前呆愣的姑娘，开口问道。


    虽然面貌改变了，但是声音依然是少年音色。


    “声音怎么办？”林笙歌想了想，之前好像在书上看过，有换声丹，她想着要去配置一些。


    面前的男子咳了两声，再开口，声音已经从少年音变成老人的声音。


    “这样呢？”褚渊眼睛微微闭合，模仿老年人的形态。


    “哎？怎么做到的？”林笙歌有些惊讶，没想到有人能够不借助丹药而改变声音。


    “只是一些没用的小伎俩，我这里还有几颗变声的药，如果后面还要用的话，就要自己做了。”褚渊说道。


    “没关系，我会做。”林笙歌有些骄傲，在药材方面，她还是很厉害的。


    褚渊点了点头，从包中拿出另一张面具。


    “过来。”对着林笙歌说道。


    迈着步子走过去，她还挺好奇这个面具是什么样的手感，看着褚渊拿起面具往她脸上贴，刚碰到脸时感觉冰冰凉凉的，虽然看着很普通，戴上去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林笙歌看向镜子，里面出现了一个肤色白皙样貌普通的少年，搭配他这身衣服，好像真的是一个小公子。


    林笙歌有些新奇，不停地转着头，对着镜子打量自己的脸。


    “好了，把药童的衣服换上。”褚渊开口道。


    这两身衣裳是临时从普通布匹店中买的，是最接近普通百姓穿的衣裳。


    二人分别到房间将衣服换上，褚渊的气势一瞬间改变了，他好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老人，微微弯着腰，手上提着林笙歌的小药箱。


    林笙歌也学着他改变自己平时的习惯，虽然有些不太适应，但好在他不用开口说话，只要小心一点就不会暴露。


    把之前的小药包重新背在身上，做一个最尽职的小药童。


    二人从客栈离开，道路两旁的叫卖身绵延不绝，比之前住的小镇要热闹许多，来到距离城主府不远处，看到有大夫不断的从府中出来，看样子都束手无策。


    二人对视了一眼，冲着对方点了点头，一起向门口走去。


    城主本身就是商人出身，手中有着不少的商铺，再加上在当地有些威望，让他赚了不少的钱，院子盖得格外壮阔，门口摆着两座石狮子，大门只开了一扇，门口有两个小厮看着，一个接一个的大夫被请出来。


    林笙歌看着刚刚从府中走出的大夫，用眼神示意褚渊问一下情况。


    褚渊微微点了一下头，拦住了身旁的大夫。


    “敢问这位大夫，现在可有人将夫人医治好了？”褚渊微微弯着腰，看向面前的老大夫。


    老大夫抬起头，打量了面前的人，他的手中提着一个箱子，身旁站着一个小童，身上传来细微的草药味，看来应该也是一个来帮忙治病的大夫。


    “唉。”老大夫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眼角撇过门口的小厮，将褚渊拉到一旁。


    “没用的，这么多人进去看过了，她就躺在床上，一切都是正常的，没有任何不同的迹象，就像是睡着了。”


    老大夫对着褚渊挥了挥手，显然已经放弃了。


    看着老大夫转身离去的身影，褚渊和林笙歌对视了一眼。


    “我们也进去看看。”褚渊开口说道。


    林笙歌点了点头。


    二人走到门口，褚渊开口对小厮说道：“听闻府上有人病了，我过来诊治。”


    小厮听到他说话，抬头看了他一眼，看样子是一位老大夫，应该有些手段。


    “跟我来吧。”开口对着二人说道。


    城主府占地很广，一进入府内，两边是两条回廊，中间有一道石子铺成的小路，路两边摆了不少名贵的花草，看来这个府内还有爱花之人。


    被小厮带领着穿过回廊，遇见了另一个小厮，他看着二人的装扮说道。


    “进府之前，要先检查一下随身的箱子。”


    褚渊将箱子递过去，打开箱子，里面只有林笙歌制药用的东西，以及几罐普通的药粉。


    小厮将药箱合上，“好了，跟我进去吧。”


    回廊的尽头是一道圆形的石门，门后的院子里站了六七个人在互相讨论，看装扮应该都是大夫。


    “好了，要是诸位没有办法，就赶紧离开吧。”院子中有一个丫鬟说道。看样子应该是这个院子里管事的人，她的面上有些不耐烦。


    院子中的几个大夫互相看了几眼，拿起药箱转身离开了。褚渊站在原地没动，丫鬟注意到他，对他说道：“新来的？”


    旁边的小厮连忙说道：“是的，夏河姑姑，这是最后一位大夫了。”


    夏河脸上带着不耐烦：“行行行，跟我进来吧。”说完瞥了一眼褚渊。


    褚渊抬脚走进屋内，看起来像是临时安置的房间，屋内弥漫着一股很浓的药味，有些呛人，林笙歌没忍住用手挥了挥。


    “好了，就在这了。”夏河转身说道。


    城主夫人躺在床上，跟外面的传言一样，从外表看起来好像睡着了一样，褚渊上前搭了搭她的脉象，来之前林笙歌特地教他如何诊脉，这个脉象看起来也与正常人无异。


    故作深沉地没有离开，趁机为林笙歌拖延时间。


    林笙歌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周围，这个房间的味道很重，不过好在她的鼻子很灵，这药中好像掺杂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香味，只是不知道这味道从何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