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婆婆显出实体，与初次出现在她眼前的老妪一般无二，还是佝偻着背，手拄着拐。


    但白玲珑看着神婆婆的模样，只觉眼前一花，感觉她的形体似实似虚，就好像是某种波段组成的投影，像是在这里，又不像在眼前。


    “哼，我还当是谁，原来是神族中最弱的神尊，虚神阁下。”天魔魁首讥笑道，对神婆婆不屑一顾。


    虚神……


    白玲珑拧眉思索，虚神应当是指虚幻之神吧，难道说起初出现在她和黎天面前的就不是什么幻影分身，而是真真正正的神婆婆本体？


    只是这位神尊本就没有实体，是以虚体而存在的例外，所以天眼看到的才是幻影。


    幻影即是本相，本相即是幻影。


    天眼一开始就将答案展示给她了，只是她没有领悟，如今天魔一语反倒解答了她心中的疑惑。


    天界神尊，虚神。


    这才是神婆婆的真实身份。


    神婆婆慈眉一笑，怅然摇头道：“曾几何时你也是强大的神尊，风华一时，前途无量，不想你却自甘堕落，心染成魔，走上了歧路仍不知悔改，你旧时的尊号不提也罢。”


    “我为什么要悔改！”


    天魔振臂一呼，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清浊逆转，神灭魔起，此乃天道所趋，我顺应天道有什么错！在我们看来，你们才是一群冥顽不灵的朽木！你们不知变通，不识大局，终究会被天道淘汰！最后活下来的，必定是魔，必定是魔——！”


    听着天魔的狂笑之声，白玲珑只觉一股邪念在往她的脑袋里钻，她赶忙堵住了耳朵，避免被天魔影响而失心。


    堵耳朵其实没什么用，因为天魔的狂气能够直击人的灵魂，意志稍有不坚就会心境破灭，修为倒退，乃至心污成魔。


    虽然她不是颜值控，但她也不想变成天魔啊，天魔实在太丑了……


    可是面对天魔的这些挑唆之词，明神和虚神显得一个比一个淡定，明神更是悠悠张口道：


    “天道，何为天道。你在神界修炼数万年，竟连这最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天道，是天尊大人的道。神界，人界，乃至流转在黄泉海岸的亿万魂灵，都是天尊大人所造，只要有天尊大人在，区区清浊失衡又算得了什么。”


    天尊两个字的杀伤力比什么绝招都来得有效，天魔闻言顿时一噎，旋即暴怒的嘶吼起来。


    “你们口口声声说的天尊早就撇下你们，不知去什么地方逍遥快活去了！你们还指望着他会重归神界吗，简直是做梦！”


    听到天魔失去理智般的咆哮，明神和虚神反倒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两人的笑都意味深长，让人从骨子里发寒的那种。


    他们同时向天上望去，白玲珑也下意识的跟随他们的视线抬头望去，只见远方的苍穹之中走来了一个挺拔的身影。


    在那身影背后有着漫天霞光，将他的身姿衬托得更为高挺，更为耀眼，白玲珑都被这霞光晃了一下，不由以手遮眼，定神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