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黎天看到她，严肃的眼神一下子绽放起来，但紧接着又沉了下来。


    因为她那双失神而空洞的双眼，又因为她脸上那两行淡淡的清泪。


    她哭了，小白居然哭了？


    “是你们三个杂碎吗，好大的胆子，竟敢惹哭我的小白！”


    他立刻找准目标，怒火蹭的冒上了头顶。


    除了他之外，谁也不准弄哭他的小白。


    “黎天！你小子快点，傻妞的法术就快撑不住了，咦、诶欸？！”


    玩偶话还没说完，黎天的身影已经从原地消失了，剑光飞快的闪过，甚至都没听到破风声，那三个鬼侍就被他嘁里喀嚓的给大卸八块了。


    他神出鬼没的速度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但玩偶记得这些鬼侍没乍么好切啊，可黎天切它们像是切豆腐一样。


    正常切是不行，但要是加上光明神女的神圣法阵，那就容易多了。


    白色的光芒逐渐撤去，少女脚步虚晃，松开了手中的圣杖，身子缓缓软倒。


    黎天微惊，立刻夺步上前接住她，将她搂在怀里。


    后一步赶来的景佑根本没有出手机会，敌人已经全被黎天一个人干掉了。


    此地距离医馆已经不远，他们在医馆内听到了动静就立刻赶过来了。


    舒毓一屁股坐在地上，松了口气：“哎，黎王你真是好命，又被你捡了一个大便宜。”


    “你说什么呢。”黎天皱眉嗔道。


    看眼前这情况他哪里还能不明白，他来得并不及时，还是晚了一步。


    白玲珑回过神之后挣扎着推开了他，脚步踉跄着扑到方老先生跟前。


    “方奶奶，方奶奶。”她抱着方老先生血淋淋的身子，眼眶已被泪水模糊。


    “好孩子，你没事就好……别哭……”方老先生还残存着几分意识，看着她，笑了。


    景佑立刻赶过去查看老先生的伤势，不过其实不用看也知道。


    他遗憾的对白玲珑摇了摇头。


    虽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方老先生还有意识，不过这个伤太严重了，无论如何也救不回来了。


    方老先生摸索着手边的拐杖，手指触碰到杖头的铜铃，将最后的力量注入到铜铃中。


    铜铃亮了亮，从黯淡的古铜色化为夕阳般美丽的橙红色。


    她拿起杖头，费力的伸着手要交给白玲珑，少女急忙伸手握住那截断杖，握住方老先生的手。


    “关心那孩子……也拜托给你了……”老先生最后念念不忘的还是自己收养的那个孩子。


    她走了之后，那孩子又变成孤儿了。


    “方奶奶，小关心已经……”小白哽咽一声，悲痛的闭上双眼。


    然而就在她要说出“死了”两字的时候，小药童忽然出现，远远的唤了一声老先生，飞也似地奔来。


    小白不由微愣，不过眼前出现的确实是小药童关心，是跟随黎天和景佑跑来的，如假包换。


    小关心看到方老先生伤成这样，又哭又闹，求着景佑救救他的老先生。


    景佑并非不想救人，而是爱莫能助。


    最后在小药童的哭声之中，方老先生含笑闭上了眼睛，点点微光随着防御祝福的消失而散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