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过不少鬼术师，一般修炼鬼术的人会受到恶鬼影响，往往性情孤僻暴戾，就算能隐藏，也极少能藏得住。


    但慕真是一个从骨子里温润儒雅的人，单看他身边总是围绕着一群忠心于他的人就知道了，他的脾气品性肯定都是超好的。


    慕真闻言也笑了，回答道：“可能是因为传授我鬼术的人不喜欢尸臭味，所以我很少接触死尸，也讨厌尸油那种味道。与鬼尸相比，还是活生生的人更有意思一些，公主觉得呢？”


    “我觉得各有利弊吧。”


    鬼尸虽是傀儡，但侍主忠诚，永不叛变；而人就不一定了，说不定哪天就会从背后捅你一刀……当然，这是小黑的理论。


    小白觉得玩鬼危险了些，玩尸倒是还好，但在慕真这样的天才眼中或许是太简单了，一潭死水的安稳，难免有些无聊。


    “对了，这把匕首有名字吗？”她问。


    “有。”他语气略带忧伤道，“它唤作‘如昔’。”


    “如昔……”她低声呢喃着。


    如昔，何夕？想回到的曾经，大抵都是挥之不去的眷恋罢了。


    “这是你起的名字么？”她好奇道。


    “不，实不相瞒，此刀乃是我的一位朋友为我而造，注入了颇多心血，珍贵异常。如昔的名字也是他所起。”


    原来是铸造者起的名字，既然是慕真的朋友，想来也是一位了不起的炼器大师了。


    “既然是这么珍贵的东西，你为何会将它送去昭明手中？”她一直不解。


    虽然他说过是因为昭明害她，所以他要杀了昭明。但杀人的法子有很多，为何要将爱刀送出？他应该知道有人觊觎这宝物才对。


    殊不知，若非这匕首落到她的手中，而是落入他人之手，如昔恐怕就再也见不到他了。


    “公主，若我说了实话，你是否会生气？”


    “能让我生气的实话啊……你说说看，我试试。”


    慕真微一沉吟，抱着如昔站起来，在屋内踱步。


    他这是在犯愁吗？


    白玲珑支着头，靠在案几看他，不由好笑。


    她认识的慕真有主意得很，无论大事小事都是瞬间决断，从不迟疑，她也是第一次看他拿不定的样子。


    不就是说个实话嘛，有什么好愁的。至于她会不会生气，说了不就知道了？


    他走了几步，终于拿定主意，幽幽说道：“我将如昔送去昭明手中的原因很多，其中之一便是如昔的邪气与我本为一体，若被它所伤，就会受邪气侵蚀，神智不清。”


    “哦，然后呢？”


    “说起来，我与昭明有过几次接触，也知她正在修炼鬼术，仇恨公主你，并且无法抗拒如昔的诱惑。我对她，从某种意义上也是有所期待。”


    “你是希望她用如昔伤了我？”小白若有所思。


    看来鬼术师说慕真想要炼化她，也不全是空穴来风。


    但她想不通的是，当她真的被邪兵所伤时，慕真并没对她做什么不好的事，相反，还彻夜不休的给她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