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傻瓜，你不会连葡萄籽都吞了吧，快吐出来。”黎天笑她没吃过，伸手去接。


    她老实的把籽吐出，就吐在他手上，他也没觉得恶心，把籽放桌上之后继续为她剥下一颗。


    这葡萄确实放不住了，有些都已经烂了。他将腐烂的珠子或是摘掉或是自己吃了，只挑完好的剥给她。


    他伺候她伺候得倒是很开心，一点也不觉得麻烦。


    “好了，你去忙吧，我吃几颗就行了。”她将葡萄拿开，让菲拿去装盘清洗，也好分小关心和其他人几颗。


    “码头那边已经忙完了，我暂时没什么事。你还想吃什么，我去给你买？”他手里把玩着几个铜板，似乎是刚刚赚来的，特别开心。


    就那几个铜板，能买一碗面就不错了，小白不懂他在开心什么。


    “黎天，你以前没做过这些吧？”


    “当然没有。”他就是在行军打仗的时候都没搬过粮草，顶多就是扛了会儿军旗。


    白玲珑默然思索，这时他说渴了，她就起身为他倒了杯茶。


    医馆的陶罐碗跟他黎王府的白瓷茶杯差的不是一个档次，他既不在意，也不讲究，举碗一饮而尽，然后反过来给她又倒了一杯。


    她其实不是很渴，不过黎天给她倒了，又推到她面前，她就拿起来喝了一口。


    喝完之后一抬眼，就看到黎天笑意盈盈的瞧着她。


    她不由摸了摸自己脸，绷带没松开啊？


    她将自己包得只剩一双眼睛，落在黎天眼中，她大概就像一只木乃伊吧，不吓人就不错了，实在没什么好看的。


    “你看……看什么呢？”她又回头望了望，身后没人啊。


    黎天手肘压在桌上，托腮看她，身子也贴了过来，一脸深情的感慨：“小白，我忽然觉得你的眼睛特别漂亮，特别迷人。”


    “你是说瞳色？”


    她眨着眼睛，以前照镜子的时候记得自己这双眸子的瞳色是湛蓝，在日光下显现出更为罕见的湖蓝色，确实是稀奇了一些，也幸好她的通缉令上印的不是彩照。


    可黎天说的却不是这个。


    “你的瞳色自然是好看。不过我更喜欢你的眼神，你的眼神看似懵懂，却是天底下最纯洁清澈的一双眼。我时常在想，是不是因为你的双眼倒映着这天地，囊括着这万物，只有日月星辰才配得上你，所以你总也不看我一眼。”他说着说着唏嘘起来。


    “哪有什么日月星辰，我现在是柴米油盐。”她摇头，懒得陪他胡扯，继续去研磨药材。


    黎天过了不久就走了，等医馆打烊后才回来，回来时提了一袋米，一包盐，一小罐油，顺便还帮菲砍了一捆新柴。


    白玲珑的生活变得很稳定，早上去治疗，白天看铺子，晚上打坐调息，时不时跟方老先生学两手医术，而黎天则是去码头做工，间隔着会跑回来带她带点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和小吃食，若她手边没事就缠着她插科打诨一阵子。


    码头收工得晚，他回来得也晚，不过无论回来得多晚，他总是先清洗过身子，换了衣裳，才爬到她的床上，抱着她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