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小玲儿的神色，前辈想必也看到了吧，她错乱记忆的源头应该就是‘小黑’了。”


    “喂，你们要对傻妞做什么。”兔几看着感觉苗头不对。


    “拨乱反正，既然她凭空虚构出了‘小黑’这样一个人物，只要消除这个假想本身，她原本的记忆自然会慢慢浮现，魂魄也会渐渐安定下来。”章老笃定道。


    “什么？你们要消除傻妞的记忆？不行！”


    “不是记忆，是假想。”章老纠正道。


    “什么意思？”


    云极沉声解释道：“听小玲儿方才的意思，似乎她与小黑已经相识多年，但小玲儿幼年时一直是由我抚养，她的童年玩伴我都清楚，里面并没有任何一个叫做小黑的，就连她养的小动物也没有黑色的。她对于‘小黑’的记忆——都是假的。”


    “不会吧？”兔几难以置信。


    “小兔子，听说你与小玲儿相处时间最长，那我问你，你可有亲眼见过那个叫做‘小黑’的人物？又或者你听说有谁见过吗？”


    “这……”好像确实没有。


    从他认识傻妞她就在找小黑，找到现在也还是在找，还没什么头绪。


    “你所知的‘小黑’，是否只是小姑娘的一面之词？”章老接着发问。


    “这……”好像真是。


    他只是听傻妞念叨小黑小黑的，虽然听了不少次，但还是没啥认知度，就连那小黑的全名也没听说过。


    “若那位‘小黑’当真如小玲儿口中所说般睿智伟大、无所不能，那为什么没有任何人听过其名讳，也没有任何传说记载，只有她一人知晓得如此清楚。”


    被他们这么一说，兔几也默然了。


    仔细想想，他是先入为主了，事实上连那“小黑”是圆是扁都不晓得。他都不知道，其他人就更是一头雾水了。


    说到底，小黑真的存在吗。


    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小黑应该是傻妞的熟人，但有没有可能：小黑并不存在，那完美的形象只是她在脑中虚构出的神明。


    她崇拜着小黑，爱慕着小黑，追寻着小黑，为此甚至不惜性命，可从来没有人替她想过：也许她所认定的这一切都是假的呢？她的牺牲、她的痴迷、乃至她的想法本身都是毫无意义的。


    “就算你们说的是对的，可是说要消除假想什么的……对傻妞太残忍了吧。”


    “若只是单纯的想象自然无妨，但这个假想已经影响到了小姑娘的意识深层，单纯的想象无法做到这种程度。所以老夫猜想，应是有人在她的精神之中刻下了绝对的心理暗示，一朝发动，便可以要了她的命。”


    “你说的心理暗示难道是那个小黑做的？”兔几惊讶到无以复加。


    “极有可能。因为我们不知道她在失忆前遭遇了什么，或许有人借由对她刻下心理暗示来操纵她，又或许那个小黑正在借由她的双眼窥视情报。”章老越说越吓人，就连兔几都觉得一阵毛骨悚然的。


    真的有一双看不到的眼睛在盯着这里？若是如此，那个小黑未免也太可怕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