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光头解释，越解释越是心惊。
光头说到泰山那里会晚到，因为他拖延了时间，但是不知道为何美艳女子会上场……这里，都是人精，他这么轻描淡写，封姜却能想到事情凶险。
封姜想到的事情，鹿父显然不会想不到。
在场的，估计只有一个钰琉一个封迟让大大咧咧玩儿起了手机游戏什么都不费脑子。
鹿知白想着封姜可能会看到的画面，可能会遇到的场景，可能出现的神情，心中一阵撕裂的疼。
呼吸扯到心肺一般生疼。
她那么好，谈起她的舍友时候都是笑眯眯眼中带着星光的，她怎么可能受得住这种事情……
鹿父更是直接拍桌子，冷哼：“拿我儿子作伐已经是你不知天高地厚，如果他真的出了三长两短，你绝对知道应该付出什么代价！”
光头弥勒佛模样没有了，只剩下点头哈腰的道歉。
他说的对，如果鹿知白真的出了什么差错，无论他有多少个理由，哪怕是为国为民为天下，也不会唤醒一个父亲丧子之痛时候的悲悯。
这个时候，封姜已经懒得听了。
看到鹿知白他爹出现时候，已经明白一大半，听到那句话，更是差不多补全事情经过。
鹿知白他爹身处要位，处理这片鱼龙混杂之地，动动手的事情，但是不知道是利益原因还是什么相互制肘原因，这里，从来没有被查过。
光头的孙女死在了这里。
就在混乱的第一周。
三个大汉效仿的，正是这个角斗场趁着混乱各大高校抓人的手法。
新闻报道失踪的人们，大多是被这种组织抓去盈利，只有少部分人真的如同人们猜测那般，突然觉醒反社会人格去蛰伏犯罪，不知所踪。
光头老泪纵横。
他孙女到底是没有如同这两个丫头运气好，有个强大的朋友，也有颗赤子心，那种险恶情况下依旧愿意挺身而出。
现在光头的路数封姜门儿清，此时她只有一个疑惑，那个女子是谁？
“那个女子是谁？”
“那个女子是谁？”
两声，一个干净清冽，一个清晰带着微微沙哑，和封姜脑海中声音重叠。
封迟让歪着头：“嘿嘿，我以为只有我想到了，我先说，她会不会是你的朋友啊姜姜。”
那么漂亮，那么强大，那么厉害！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是姜姜朋友的可能性，最大了。
“咦，你们在说那个漂亮的小姐姐？”钰琉随即咬起了手指头，“那时候受到了惊吓，没有来得及去想，也没有心情去想，只剩下害怕，但是现在想起来，她身上没有杀气诶！”
“杀气？你还能感受到杀气的存在？”封迟让咧嘴，“开什么玩乐！”
说完，他以为会有一群人应和，却不想，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在冥思苦想，仿佛这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线索。
封迟让：“……”
总感觉他又秀了一把智商。
钰琉很认真在回答封迟让的话：“不是瞎说，真的，她虽然不是很亲近人……哎呀，我在说什么，那时候亲近人就奇怪了！我的意思是说，她好像对于我们，没有什么奇奇怪怪想法，有一种来拖延时间的感觉。”
钰琉没有说，她细细想来，如果姜姜没有冲上去，那个女子那放松的神色，有一种还要和她们聊一会儿的赶脚……
封姜从听到杀气这个词就开始陷入沉默。
所有人都没有打扰她。
他们认同封迟让观点，或许，这真是这个扮猪吃老虎的女孩儿哪个犄角旮旯的朋友也说不定。
杀气……
熟悉。
这个词非常熟悉。
蜜汁熟悉。
熟悉到封姜不想让她非常熟悉。
她想重新把这句话塞回钰琉嘴巴里让她咀嚼咀嚼咽下去，当做没有听过一般淡然离开这里。
但是显然不可能了。
会议室的门应声而开——被一只穿着白色运动鞋的脚踹开的。
随之倒下的，是守门的两人。
捂着心口，一句话说不出来。
再然后，是跟上来道歉的几人：“对不起，我们拦不住……”
挥挥手让他们离开，鹿父看着来人点了点头：“既然没有敌意，那就请坐。”
来人勾了勾嘴角，不可一世，却又不惹人厌烦，她仿佛就是自信本源，即使最普通的站立，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封姜无力扶额，真他妈熟悉的赶脚。
来人走进两步，封姜都能看到被红色运动裤包裹着的修长笔直双腿走出来的嘚瑟步伐：“姜姜妹妹呀，缩到椅子底下去了。”
躲不过去了，封姜抬头，蓦然变脸，笑眯眯的，哪里还有刚刚的一分冷酷，“瑶姐姐呀，许久不见，甚是想念。”
两人对视一眼，一人眸中是野狼般的孤傲，一人眸中是千年寒冰般的冷漠，但是相同的，都带着一分感慨一分戏谑。
同时心道，妈的操蛋的命运！
“果然是小姐姐帮了我们！”钰琉嘴甜的仿佛吃了几斤蜜糖，“人都说人美心美，当时我看着小姐姐就已经安心了。”
“怕不是安心等死了。”筝瑶嘴角抽了抽，显然也不是很习惯这种彩虹屁，“你当时抖成那个样子，确定还能看清楚我的脸？”
钰琉真诚点头：“当然了，特别好看，仿佛仙女下凡来拯救……”
一张脸皮被筝瑶扯了下来。
别说正正面对她的钰琉什么感觉，反正不远处的封迟让都已经被吓得翻起了白眼。
筝瑶挑眉：“看清楚了？”
钰琉吞了吞口水，哭丧着脸：“麻麻，我害怕！”
封姜噗嗤一声笑出声。
筝瑶是面对着封姜和钰琉他们几人，但是长长的会议桌另一边才是鹿父等人，这时候他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筝瑶转身，对鹿父扬了扬下巴：“救命之恩一笔勾销。”
封姜就觉得哪里不对，筝瑶没有针对她就是好的了还有心情拯救她？
果然，她是有恩必报有仇瑕疵必报的人。
鹿父先是愣了愣，随即想起了什么：“三年前那个被车撞的女孩儿？”
筝瑶点头。
封姜啧啧：“蛇精病聚集的地方，好不好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