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赦上了床，给小妖精掖好了被子，却不敢再搂着她了，柔声道：“睡吧……”


    白安柔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却又很快睁开了眼，不放心地叮嘱道：“小郎君你要是撑不住，就喊我哦。”


    李赦啼笑皆非，故意虎着脸道：“你要是再不睡觉，我就亲你！”


    白安柔唬了一跳，赶紧乖乖闭上眼睛。似乎是不放心，又把被子拉高，挡住了大部分脸，只露了眼睛以上的部位在外面。


    李赦顿感惆怅，小妖精这么懵懂无知，叫他这个郎君好生难做啊。赶明儿一定得去敬事房走一趟，叫管事大太监赶紧安排教习嬷嬷来讲解男**阳之法。


    翌日。


    白安柔洗漱打扮一番，照常出东宫，入安礼门，一路北行去两仪殿给圣神皇帝请安。


    圣神皇帝如今七十二岁高龄了，却神奇地长出了一头黑发，掉落的牙齿也重新长了出来，容颜焕发，精神矍铄。


    此刻，她正坐在龙椅上批阅奏章，右边站着个俊美少年在替她整理书案，左边盘腿坐着个美少年在给她轻轻捶腿。


    白安柔微微蹲膝请安，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这两个美少年一番……这可是生面孔，她以前都没见过。犹记得前段时间，皇祖母身边经常伺候的可是另有其人呢，这眨眼的功夫，就又换男宠了？


    白安柔正想到此处，却听得右边那少年笑道：“皇上你看，这折子上面说突厥王子在回程的路上被山贼抢了。呵呵，不是说突厥善战吗？怎么如此不中用？”


    圣神皇帝宠溺地笑了下，搁下手中的笔道：“拿给朕看看。”


    白安柔心里一个咯噔，昨晚小郎君才放火烧了默啜一行人，今日一大早就有人请了折子，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这群山贼太猖狂了。”圣神皇帝放下奏折，肃然道：“柔儿，这事你怎么看？”


    这几年，白安柔常在圣神皇帝身边伺候，偶尔还会帮着起草一些不太紧要的诏书。此时，圣神皇帝有此一问，她并不意外。


    但是，这事毕竟与自己有关。白安柔不知道圣神皇帝究竟是否清楚这一层关系，内里不免有些心虚。


    思索片刻后，白安柔斟酌道：“突厥使臣在我们京城郊区遇袭，这事传出去有碍大国颜面，应当严查严办。


    “依孙儿看，如今有几件紧要的事情须得尽快着手办理：一是，派要员前去抚慰突厥使臣。二是，抽调一队兵士去护送突厥使臣。三是，命京兆尹整顿城郊的山贼土匪。”


    圣神皇帝微微颔首道：“不错。”随即轻笑道：“柔儿有长进。”


    白安柔垂首道：“都是皇祖母教导得好。柔儿愚钝，学了这么多年，也只摸得到一点皮毛而已。”


    圣神皇帝笑着打趣了白安柔几句，便暗示她退下。


    白安柔在殿中伺候了五年，也学会了看人眉高眼低，忙行礼退下。转身往外走时，听得圣神皇帝宠爱地笑道：“别捶腿了，给朕揉揉肩。”


    白安柔不由得脚步一顿，微微往后看了一眼：御桌左边那个美少年原本盘坐在地上，此时已经站了起来，绕到圣神皇帝身后给她揉肩，还笑问力道是否合适。


    白安柔见此情形若有所思，也不再往下看，继续前行。出了两仪殿门口，依旧是薛公公为她引路。白安柔低声问道：“薛公公，今日，皇祖母身边伺候的那两位公子是什么来头？”


    薛公公脸上露出玩味的笑来，带了些许轻视，答道：“那两位是亲兄弟，哥哥徐谨蒙祖上恩荫，做了正五品的尚乘奉御。这弟弟徐慎嘛……”


    说到此处，薛公公倾向白安柔，压低声音道：“是安平公主把徐慎推荐给了皇上。徐慎得了圣宠，就把他哥哥徐谨也推荐给了皇上。


    “不过，这两位公子以前都只在后殿伺候，所以娘娘你没见过。如今，这两兄弟越发得宠，皇上是一刻也离不开他们，就召来这前殿伺候了。”


    白安柔暗暗吃惊，以前可不见皇祖母这般宠爱过哪个男宠啊。不过，这念头转瞬即逝，她并没有放在心上。


    “这枚玉蝉我看着与薛公公很配，就给你留着了。”白安柔拿出早就备好的玉蝉珍玩递了过去。


    薛公公心花怒放，笑道：“娘娘有心了，老奴受宠若惊。”都是送金银珠宝，却没一个像太原郡王妃这样，回回都送到他心坎上。


    白安柔抿嘴一笑，转身出了两仪门。但她并没有像往常那般直接回东宫，而是绕道先去了趟太医院。


    平日里，太医们若是不得宣召，一般还算清闲。此时，李太医正躲在一堆高高的书籍后，悄悄摸摸地品读《素女心经》，时而喝一口乌龙茶，悠哉的很。


    白安柔悄悄摸摸走近，贼笑着在他耳边喊了声：“李太医……”


    “哎哟！”李太医唬了一跳，忙把《素女心经》收进了抽屉里，苦着脸问道：“娘娘你怎么来这儿了？！”


    白安柔吐了下舌头，找了张椅子拉到李太医身边坐下来，低声道：“我家殿下好像生病了，但他不愿意请太医，我就想过来找你问问。”


    李太医肃然道：“娘娘请讲。”难道太原郡王又偷偷吃什么虎狼之药了？！


    白安柔朝四周看了看，见屋内没有其他人，稍稍放了心，这才压低声音道：“就是……”如此如此一番，将昨晚的情形详细讲了一遍。


    李太医神情变得古怪起来，“娘娘是说……郡王殿下在屏风后怪叫了大半个时辰？”


    白安柔点点头，又沉吟道：“好像不止大半个时辰，反正折腾到了后半夜。我家殿下从屏风后出来时，面带潮红，就像发了高烧一样；他好像心情也不大好，跟他说话也是语气怪怪的。”


    李太医暗搓搓地想：你家殿下那是欲求不满！明明娇妻在身边，却只能躲到屏风后面自力更生解决需求，心情能好起来吗？


    但是，这话是不能说出口的。更何况，李太医骨子里特别迂腐保守，更说不出这种放浪的话来了。


    不过，他想了想，既然太原郡王妃都求到眼前来了，他总得要指点一二。不然，这小姑娘又闹出当年“怀孕”那档子笑话来可还得了？


    寻思了一番，李太医慢吞吞地打开了抽屉，犹豫再三，还是拿出了《素女心经》，红着一张老脸道：“娘娘，这本《素女心经》您拿去好好看看，您想的那些问题自然迎刃而解了。”


    白安柔大为不解，有什么病不能直接说的？还要她自己去查典籍了解，那要太医做什么？


    想到此处，白安柔略有些不满地问道：“李太医，这《素女心经》讲的是什么啊？”


    《素女心经》是上古流传下来的医书，里面以黄帝与素女的一问一答解释男**阳和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