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军们从来就没想过要窝窝囊囊地在这里等候朝廷的兵马来援!”华言徽声音斩钉截铁:“这一仗,就算将寡人的府库全部搬空,就算让寡人也去吃糠咽菜,也要打出去!再怎么困难,也要反击!”
“反击!”
这是整个洛阳城高层的命令,也一下子让满城为之欢呼了起来。
无论如何,将近两万兵马的出现让所有人看到了胜利的希望。小民百姓们是不会去追究为什么会会突然冒出来这么多兵马的。
他们只是为胜利的希望在欢呼。
官军要出击了,要收复失地了。要为这个城市所受的屈辱洗刷,要为衡王和满城百姓的荣誉去征战!
他们,不再龟缩城内!
一个个军人昂首挺胸,身披红袄战甲,手持钢枪利刃,结阵而出,威武而去。两万人的兵马在军官的组织下,井然有序,列队而出。
这一步安全按照新军规制锻鍊出来的兵马虽然没有近代的火器部队,但从训练上,苏默的要求却更加严格。灌输集体精神,服从观念,以及军人荣誉感。
同时,苏默以新军守城的荣耀,在拔高军人满保卫家乡的信念同时,在城内革新百姓们对军队的观念。大力刷新吏治和风气的同时,从骨子里为这支军队注入新的灵魂。
一支有纪律,荣誉观念的军队!
而今从校场开拔出去,在满城百姓的注视下这支军队奔赴向了战场。他们的甲具并不算坚固,甚至更多的将士无法人手得到一幅甲具。他们的武器并非锋利,许多人手中的武器甚至还是旧军武库里翻新货色。
但所有人,从目光上,都能看见一股子昂然崭新的姿态。
这一支军队,似乎真的有新的东西带给他们。
两万官军,开南城门出击。
而这个时候的流民军,才刚刚开始准备攻城。一应攻城器械,云梯轒辒车之类的东西完全准备好了,就等着推出去再次攻城。
只不过,流民军而今的士气显然很低落。久攻不下对流民军的士气打击是很残酷的,这一次为了鼓舞士气,李闯已经拿出了很不舍的核心部队,连最强悍的骑卒都拿了出,三千骑卒,四千步卒!
四千步卒他准备投入两千,合计其他两人的两千,只要攻克一个点,就能带动整个大军的士气发动全面攻势!
到时候,除非三千精锐全折了,不然就是接连攻城,日夜不息也要将兵马全部堆上洛阳城!
李闯心中信念已定,一份豪言壮语在在精锐部队的誓师大会上高吼出来:“只要打进洛阳城,每人一个漂亮娘们。打进洛阳城,你们所有人都是功臣。是功臣,那老子他娘的就给你们钱,给你们钱,给你们粮食,给你娘们。给我打进去,你们的褡裢有多大,老子封赏的时候全给你们装满,杀进洛阳城!”
……
塔塔塔……
就当李闯声嘶力竭地在誓师大会上高吼的时候,突兀地,一阵脚步声却十分不给面子打断了他的表演。
脚步声很整齐,步伐很坚定。两万人十二个方阵被摆开,命令之下,划一的动作。
无数寒光闪烁,无数铁血和坚定。官军兵马,出城了!
这个消息瞬间如同落下的大石将流民军军营搅乱起来,李闯首先命令兵马出动,开始弹压:“都不许乱,敢乱者,杀无赦!都乱什么?官军出来得正好,他敢出来不多在里头当乌龟,现在我们就能一举吃掉他们。打赢了这一仗,这洛阳就是我们的!”
“整军,打垮官军!”李闯一声嘶吼,一旁的秦烈和白杆也开始赶了过来。
秦烈身披金甲,身边一个个骑士很是威风。看着官军,他倒是一派自信的模样:“怕个卵子,官军站在城头上够不着打不上,现在出来了,谁强谁弱,打他娘的就出来了!”
白杆也领着麾下两千边军步卒,万余流民军开始整军。只不过白杆瞥了一眼秦烈,却是心下有些打鼓。
见此,一边的带领亲卫的的亲卫将领白庞冷哼了一声,凑过来道:“打洛阳,就是个亏本的买卖。亏他们自诩精明,这一点都看不到。”
白杆目光一动,看了一眼官军还在颇远的距离外,一边下令兵马整顿一边示意白庞过来,低声问着道:“什么亏本的买卖,你说说!”
白庞不假思索道:“现在还不明白吗?这洛阳城从来就没缺过兵马,当初第一次攻城的时候要是咱们三方手中至少五千边军都投入进去,这洛阳只怕早就打了下来。但那会儿,就二当家这虎愣愣地将兵马都压了上去,大当家作为首领,却意思一下都不愿意。这么保全己身,谁愿意跟他卖命?再说亏本,这洛阳都打了这么久了。真要能打下去,早打下去了。现在等人家积蓄好兵马,锻鍊好兵马了,还以为碰上了软柿子。我看,大当家的这是昏头了又捨不得拼命,如此优柔寡断,此战还能有什么胜算?”
白杆缓缓颔首,良久才道:“下面人的好手,这次你多挑挑放进亲卫里。谁要阻拦,直接砍了不必汇报。注意着点吧……”
白庞大喜,他这么拼命地蹑窜,不就是为了这一步吗?他是白杆的侄子还是嫡系不假,但能说话声音大,还得是手下实力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