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莲河上，剑之领域震动，灰色的刀芒逐渐消散。


    众人看到这一幕，却在倒吸凉气。


    直到此时，杨凡和白远，都没有真正的出手。可就算如此，如果刚才换成是他们，早就死得不能再死了。


    就连那些先天境后期的强者，也都面色凝重。


    苏翼，霍飞，冯尧，以及花影四人，此刻都陷入了沉默。和白远，杨凡对比着自身的实力。


    龟道尊忍不住感叹道：“杨凡那小子，真不一般，简直就是妖孽、怪物，才涅盘境而已，竟然就已经突破了一丝界限。”


    “什么界限？”听到龟道尊给杨凡那么高的评价，赫连旭先是惊讶了一下，随即问道。


    “法则和大道的界限。”龟道尊随口答道。


    赫连旭点了点头，笑道：“原来是这样，难怪……”


    可他话还没说完，就反应了过来，低声惊呼道：“你说什么？！”


    姜珂和林青彤，也都满脸的惊讶。


    龟道尊哼哼道：“没错，就是法则和大道的界限，不然我为什么说他是妖孽，是怪物。”


    这时，冰莲河上的战况，又有了变化。


    灰色刀芒彻底消散，剑之领域重新稳定下来。


    但几乎同时，白远握剑的右手动了。


    他右臂在半空中划出了一个半圆，手中的长剑，也跟着划出了一个半圆。而后，长剑横在胸前。


    剑之领域轻颤了一下，然后突然疯狂收缩。


    瞬息之间，剑之领域消失。


    不应该是消失，而是整个剑之领域，全部集中到了白远手中的长剑上。肉眼可见的剑意，环绕着长剑，一股极致的锋芒，蔓延开来。


    远处，赫连旭目光一凝，白远竟然也对法则领域的感悟，达到了这一步。


    聚集法则领域，融入攻击，或者防御之中。这会让无论是攻击，或者是防御，都得到极大的强化。


    可以想象，接下来，白远的攻击，必定强大至极！


    “白远终于认真了！”


    看到白远的动作，众人立即意识到，真正的战斗，这才开始。


    “唔，终于要认真了。”杨凡脸上泛起了笑容，“这样一来，我也可以开始磨刀了。”


    说着，幽泉刀出现在了他手中。


    而听到杨凡这句话，白远眉头一皱，凝声道：“你说什么？”


    杨凡活动了一下手腕，并且随手挽了一个刀花，笑道：“怎么，就允许你磨剑，我就不能磨刀？这可是我刚才，冥思苦想出来的。”


    接着，杨凡又道：“不过，既然你没听清楚，那我就再说大声一点。现在开始，我要磨刀了！”


    几乎就在杨凡的话落，白远出手了。


    他要磨剑，杨凡现在却说要磨刀，这明显是在挑衅他。


    如果这个时候，他还要忍着，那他就真的没有血性了。


    白远横在胸前的长剑，猛然挥斩而出，锈迹斑斑的剑身，凝聚着整个剑之领域的力量。随着这斜斩而出的一剑，一道璀璨的剑光，骤然出现。


    剑光浩大，如同长虹贯日。


    天地间的一切，都在这剑光下断裂，破碎。哪怕天地法则，都一样。


    冰莲河凝结的冰层，在此时，疯狂出现裂缝，咔擦声接连响起。


    白远一出手，可谓是霸道无比。


    剑光所过之处，斩断了一切，只有剑意在天地间纵横。


    杨凡看着瞬息而至的浩大剑光，一副战意狂涨的模样，大笑道：“白远，就让你见识见识，我最近领悟出的刀法。”


    唰！


    杨凡一步踏出，身形引着那剑光冲天而起。幽泉刀仿佛托在身后，刀尖在空中留下一条往上的清晰痕迹。


    在接近剑芒的刹那，杨凡手臂一轮，幽泉刀以一种无比霸气的姿态，悍然劈出。


    这一刀，在无数的武者眼中，是如此的玄妙。长刀劈下，明明直接而干脆，可却让人难以琢磨，根本无法抵挡。


    仿佛，这一刀是从无数个方向劈斩而来的，根本无法锁定。


    而长刀划过苍穹，携带的力量又是如此的可怕。


    龟道尊暗叹，技近乎道，即将通神！


    杨凡培养大道之树，长出第二片特殊叶子，境界无法突破。但是，却在法则方面有了极大的收获。


    原本，他就领悟了十成法则，如今更是打破了一丝法则的屏障，触摸到了一丝道韵。


    无论是击败丁辰的那一拳，亦或者是现在这一刀，都是杨凡借助因果法则施展出来的。这种几乎超出法则范畴的力量，强大而玄妙至极。


    轰！


    那霸道的剑光，被杨凡这更霸气的一刀，直接劈碎，化为漫天的光芒倒卷出去。


    而后，杨凡从天而降，手中的长刀，继续劈向了下方的白远。


    还处于震惊中的白远，此刻被那刀锋上散发出的波动刺激，立即收敛了所有情绪，脸色凝重无比的举剑格挡。


    长剑上，蕴藏着剑之领域，看似在防御，实则也带着反击之力，可谓是攻守兼备。


    铛！


    幽泉刀劈下，刀剑碰撞，有火星四溅。紧接着，便是有着紊乱而狂暴的能量冲击，以两人为中心，肆虐开去。


    百丈深的冰层破碎，在这狂能能量的冲击下，如同寒冰潮流般，朝着四面八方席卷而出。


    砰！


    刀剑一震，然后彻底分开，杨凡飘然倒退而出，站到了数百丈外的冰层上。


    而以白远为中心，除了白远自己的位置，还有直径三尺大的冰层没有破碎外，方圆数百丈之内，原本厚厚的冰层，消失的一干二净。


    奔腾的河水，时隔不知多少年，再一次出现在了无数武者的视线中。


    但此刻，没有人去关注河水，而是紧紧注视着杨凡和白远两人。


    刚才，杨凡后退了，可姿态飘然洒脱，不像是被逼退开的。而白远站在三尺冰台上，长剑斜垂在身侧，目光亮的吓人，死死盯着杨凡。


    惊天动地的一击，却是平手收场。


    众人感叹，两人的可怕，简直超乎了他们的想象。


    噗！


    可就在此时，白远突然一口鲜血吐出，身上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原本明亮的目光，也变得黯淡。


    最后，斜垂在身侧的长剑，更是当做拐杖一样，杵在了地上，让摇晃的身体不至于摔倒。


    本来还在感叹的众人，脸上神色凝固，整个人犹如被石化了一般。


    他们看着白远，眼睛瞪大到了极致，震骇之色，不知不觉爬上了他们的脸庞。他们的眼中，全带着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