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骑行片刻，谷鱼骑在马上，一直沉思。


    此时开口道：“也不是深山老林，竟然有妖兽出没，真是奇怪？”


    经他一问，叶鸿灵琢磨片刻，想起另一件事。


    她也开口道：“此次回宗门，听我娘说，最近一年，燕云大陆的灵气，增加许多，一直查不出原因！”


    见她答非所问，谷鱼将两件事，关联猜测道：“难道是灵气增加，妖兽开始从深山老林，出来活动了？”


    叶鸿灵骑在马上，轻轻摇摇头，轻声道：“说不好，也许有关，也许无关，再说数百年来，很少有高级妖兽，进入人类活动区域。”


    “深山老林，有很多高级妖兽吗？”谷鱼不太了解，好奇问她。


    “相传荒古时期，妖族统治各大陆，以人为食，人族繁衍强于妖族。修行者越来越多，大修士接连崛起，率领人族，反抗妖族。上万年过去，妖族也被人族修士，赶出燕云大陆。而燕云大陆，深山老林，仍有一些残余妖兽，人类修士，也未斩尽杀绝。”叶鸿灵好似气消许多，此时耐心解释。


    “那些妖族，被赶去何处了？”谷鱼好奇宝宝般，继续问她。


    “其它大陆，具体那个大陆，我也不知？”叶鸿灵同样不知。


    见她原意开口，谷鱼转头一问：“有什么烦心事，说来听听呗？”


    听他一问，叶鸿灵突然拉住缰绳，停下马来。


    转头没好气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我又怎么了？”


    谷鱼同样拉住缰绳，停下马，有些莫明其妙道。


    叶鸿灵见谷鱼，竟然不明所以，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左手一抖缰绳，两腿轻夹马肚，催马向前奔去。


    留下谷鱼，不知所措，愣神片刻，他连忙催马追去。


    二人一路向北，多以人烟稀少，偏僻之路前行。


    每次日落，便在山林、湖泊、河流间，搭营休整。


    若缺少所需物品，路过就近城镇，再大势购买，顺便住店，体整一番。


    二人俨然像一对鸳鸯，别别扭扭，一路前行。


    经过柳玉州和百祥州，跨出燕国边境，又穿越西蕃国。


    不知不觉间，骑行两个多月，已是阳月底，十月初，芙蓉显小阳。


    按购买地图所示，二人此时，所处位置，应该是北幽国与雪螺国，边关交界处。


    此时交界处，有许多人逃难，二人相续下马。


    经谷鱼一问才知，两国边军，正在边界交战。


    起因便是两国边关，各自一名副将，被人先后刺杀。


    两国各说一词，无法讲清，互相指责对方，破坏和平。


    一来二去，从小打小闹，再到两军对垒，最终爆发大规模战争。


    而二人必经之路，便是碧箩谷，也正是交战中心。


    魔罗城与喀巫城，正处交战中心，东西两端。


    两城许多城民，害怕城破，携带家眷细软，逃出所在边关城池。


    看着许多逃难之人，从二人身前，急匆匆而过。


    谷鱼感叹道：“孟先生说得对，所有战争，皆是百姓之苦！”


    叶鸿灵左手牵着缰绳，同样望着那些难民，暗自神伤。


    她轻声道：“对于战争，人命如蝼蚁草芥，不知又有多少人，家破人亡？”


    对于国与国，之间战争，二人也无能为力。


    他们要想前往目的地，穿过碧箩谷最近，不然就要翻山越岭，绕路很远。


    二人商议一番，决定直接穿过碧箩谷，上马继续前行。


    又前行一段，见一家六口，破衣烂衫，正艰难前行。


    夫妇二人，带着一名老人，三名幼儿。


    谷鱼恻隐之心而起，与叶鸿灵商议，愿将身下黑马，送与一家人。


    叶鸿灵点头同意，让谷鱼连同白马，一起送出，谷鱼点头答应。


    谷鱼取出一些干粮，以及银钱，来至一家六口身前，询问一番。


    从那对夫妇口中得知，他们从魔罗城，逃难至此。


    声称两国大军齐聚，更大战争将起，他们一家人，害怕城破，所以逃难。


    夫妇二人，还好心劝阻二人，不可前往，最好原路返回。


    谢过夫妇二人，谷鱼顺便将两匹快马，以及一些干粮与银钱，赠送他们。


    谷鱼声称，是为答谢二人，告知实情，带着老人孩子，方便逃难。


    夫妇二人，可不敢收，再三拒绝。


    却经不住谷鱼，以老人和孩子为由，相劝夫妇，他们才肯收下。


    夫妇二人，带着老人和三名幼儿，死活向谷鱼和叶鸿灵，跪下磕头谢过。


    谷鱼连忙扶起他们，在他帮助下，一家六口上马。


    一家人不停向二人，挥手告别离去，见他们远去，二人继续前行。


    二人并肩前行，谷鱼突然伸手，一把抓住叶鸿灵右手。


    叶鸿灵本想挣脱，谷鱼却厚着脸皮，一边傻笑，一边强行握住不放。


    叶鸿灵白了他一眼，一脸嫌弃，却又由着他。


    谷鱼握住柔软玉手，反而闲庭信步，向前行去。


    从询问的消息，再经谷鱼推断，那碧萝谷，正是两军大战之时。


    二人若等大战结束，再通过碧箩谷，反而省去许多麻烦。


    等二人行至碧箩谷，一处山梁上，已是日落西山，天色已黑。


    二人身处山梁上，向谷内望去，整个碧箩谷，如圆形巨盆。


    谷内火光冲天，火光之下，两军十数万人，正在交错厮杀，喊杀声震天。


    有重甲骑兵冲杀，有步兵挥刀对砍，还有弓箭手，一边躲避，一边放冷箭。


    无数士兵，如草一般，相续受伤倒下，又有后援士兵，冲入交战。


    对二人而言，首次观战两军厮杀，惨烈程度，很难想象。


    若不亲眼所见，只凭想象，很难感受其震撼，以及惨烈。


    书中所述，生命如草芥，此时十数万人，相互厮杀，人死连草芥都不如。


    二人被厮杀场面，震惊到反胃，不免心生悲悯。


    二人既无能为力，阻止这场战争，又不知所措，只能看着。


    谷鱼暗自感叹，下方交战尸横遍野，正好诠释，一将成名万骨枯。


    如此厮杀下去，又是十数万具尸体，横尸荒野，二人越看越愤怒。


    谷鱼回过神，赶紧运转大衍神诀，镇定心神。


    他连忙紧握叶鸿灵的右手，生怕她看此景，影响其心神。


    谷鱼通过左手，输入真元，为其稳定真元。


    同时释放神识，包裹住她，片刻之间，叶鸿灵同样稳定心神。


    如此大规模战争，双方早已杀红眼，就算强大修士出手，也很难阻止双方厮杀。


    除非开战之前，强大修士出手，震慑双方主将，方可阻止战争爆发。


    要么如老院长，实力超强大修士，立刻出手，震慑所有士兵，方可阻止战争。


    既然无法改变战局，那就等待战争结束，不再向下观望，以免影响道心。


    片刻之后，谷鱼起身，布好防御阵法。


    二人盘坐于阵中，开始修炼，等待战争结束。


    等二人修炼醒来，已是丑初时分，二人再向下观望。


    双方将士，早已所剩无几，谷内遍地尸体，皆是将士与战马。


    谷鱼收起阵器，二人便要动身，准备穿过战场。


    突然见黑暗中，数十名黑衣蒙人，飞身而起。


    每人手持长刀，冲向下方，所剩无几的将士。


    眨眼之间，飞身而至，每人手起刀落，便有人倒地。


    那些疲惫不堪的将士，以及那些受伤的将士，还未回过神来。


    一个个将士，正不明所以，便被那些黑衣蒙面人，快速斩杀。


    有些将士，有些修为，见此不妙，飞身逃走。


    却被黑暗之中，另一批黑衣蒙面人，拦住去路。


    那些将士们，抵挡片刻，便被一一斩杀。


    说时迟那时快，还未等谷鱼与叶鸿灵，反应过来。


    下方所剩无几的将士，便被黑衣蒙面人，斩尽杀绝。


    就连那些散落的战马，只要是活物，皆被一一斩杀。


    此时谷鱼，看那些黑衣蒙面人，行事风格，他有些疑惑。


    连忙聚线成音，猜测道。“难道又是圣决司？”


    “这帮天杀得，到底想干什么？”叶鸿灵一脸愤怒，般聚线成音道。


    “肯定又是天怒人怨，伤天害理之事！”


    “真想下去，杀光他们！”


    “先别急，有高手在其中，人也被杀光了，看他们做什么，还是见机行事吧？”谷鱼聚线成音道。


    既然不知对方，到底想干什么，二人只能隐蔽于山梁，观看下方情况。


    谷鱼神识强大，自然放出神识，探知那些黑衣蒙面人实力。


    其中一名高手，九境巅峰期实力，却没有感觉到，有人释放神识，正在探查他。


    片刻之后，那些黑衣蒙面人，开始搬动尸体。


    开始各处堆放，一座座尸山，渐渐而起。


    数个时辰过去，十二座尸山，围成一圈，堆在谷中。


    有些黑衣蒙面人，在每座尸山下，不停摆放物品。


    “十二星位，尸山下方布阵，这是要做什么？”谷鱼很是疑惑，小声自语道。


    “最中心所堆物品，好像祭坛！”叶鸿灵看出什么，连忙小声道。


    二人看着下方，那些黑衣蒙面人，不停摆放东西。


    足足摆放一个时辰，方才摆放完毕，他们才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