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云高想从北海到南京，需要先走水路到广州，然后再转火车过长沙、武汉，最后再抵达南京。


    张启山看着这张图灵光一闪。


    他找出地图，用铅笔在上面圈出瘟疫最先爆发的几个村庄。


    两条路线一对照，赫然是相似的曲线。


    ………………


    4日后，莫云高座驾抵达长沙。


    同为军官，张启山带着人前来会面，之后两人将乘坐一列火车前往南京。


    “启山兄，你这是？”


    莫云高挑挑眉，看着张启山身旁坐着的小男孩问道。


    张启山拍拍汪月的脑袋：“这是舍弟。”


    汪月不满的躲过，踩了张启山一脚，在他的鞋面上留下了一个浅灰色的脚印。


    莫云高轻笑一声：“启山兄还真是宠孩子，连去南京开大会都要带在身边。”


    张启山不置可否。


    汪月皮笑肉不笑的伸出自己的右手，对着人轻飘飘的竖起了自己的中指。


    莫云高的笑骤然僵在了脸上，他眯起眼睛，危险的盯着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屁孩。


    张启山皱了皱眉，伸手将汪月拉到自己身后，眼神对上了莫云高。


    莫云高扯扯嘴角，语气冰冷：“这一路上兵荒马乱的，启山兄还是要看好孩子，免得一不留神出事就不好了。”


    张启山狭长的双眸中浮现出隐隐的压迫感：“不劳莫兄费心。”


    他摆摆手，身后的卫兵就押上来了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


    莫云高好奇：“启山兄这是？”


    张启山看着他，语气意味深长：“素闻莫兄搜遍北海寻找张姓之人，此人前不久来到长沙，行事诡谲，另身纹麒麟，遇热则显，所以我特意抓来送给莫兄。”


    莫云高眼神射向倒在地上的女人身上，只见她右手的食指中指明显长于其它几根手指。


    他眼中渐渐浮现出了狂热。


    莫云高深吸一口气，脸上难掩兴奋。


    “启山兄好意我心领了，此人我先带下去，查验后如果真的是我要找的人，兄自当重谢。”


    莫云高挥手，两边的卫兵就将人架起来带到了后面。


    他紧随其后，往后面的车厢走去。


    穿过层层车厢来到一处隐秘的车厢前，莫云高曲起手指敲了敲门。


    “是我。”


    门被打开一个缝隙，一名小女孩探出脑袋确认了一下对象，然后打开门让人进去。


    小女孩伸出胳膊拽起绳子轻轻一拎就将地上的张海琪拎进了车厢。


    “这次是真的吗？”


    “试过才知道。”


    虽然并没给出准确的回答，但莫云高兴奋的动作却显示出了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这次很有可能是真正的张家人。


    车厢两边放满了大大小小的密封玻璃罐，里面泡满了各种器官。


    这里不像是一个火车车厢，反倒像是一个医院里的福尔马林标本室。


    “你不怕张启山设计你吗？”


    “呵，他这是怕我怀疑他是张家人，所以送人上门来洗清嫌疑呢。”


    莫云高从一堆瓶瓶罐罐里摸出了一个装着瓢虫的小玻璃瓶。


    他从抽屉里掏出一根银针，走到张海琪身边蹲下身。


    银针扎破耳后的皮肤，一滴血被莫云高快速的接进了玻璃瓶中。


    血液顺着瓶口，滑进了瓶子里。


    里面的瓢虫就像是感应到什么，疯狂的在里面乱撞起来，想要冲出瓶子。


    莫云高的眼睛漫起神经质的兴奋，他晃动瓶子，让血液快速的沾染到瓢虫身上。


    下一刻，瓢虫就直挺挺的倒在了瓶子底部没了动静。


    莫云高扔了瓶子，舔着牙齿看向躺在地上无知无觉的张海琪。


    正在车顶缝隙处监视的张海盐发誓，他看到了极其炸裂的一幕。


    只见莫云高伸出手，将张海琪耳后伤口上的血珠刮个干净，然后放进自己嘴里吮吸起来。


    “是真的。”


    他含糊不清的吐出这几个字。


    汪月在脑海中看着这副变态的画面，好悬没有直接吐出来。


    她脸色难看，捂着自己的嘴巴不住干呕。


    “怎么了？”


    张启山弯腰，虚虚的把她搂进怀里，轻轻拍起她的背。


    “呜唔没事…就是太恶心了……”


    过了一阵，莫云高衣冠楚楚的从车厢门口走了进来。


    他坐在位置上看着张启山，脸上的笑意比刚刚真实许多。


    “启山兄果然大有能为，我苦寻不到的人竟然被启山兄送上门来了，多谢多谢。”


    张启山客气道：“莫兄言重了，顺手为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