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晨红着眼睛，嘴唇紧抿，打死不让自己掉眼泪，她拦住萧柔的动作：「不要，冷，你自己穿着，我没事。」


    「程晨……」


    萧柔急得都快哭了，可周程晨却倔强的抱着自己，打死不掉眼泪。


    她心里难受，难受得紧，但不是因为被泼水，也不是因为被人误会，更不是因为成了众矢之的。


    她从来不在意别人怎么看自己，但是刚刚，她真的很在意席斯言怎么看她。


    看着席斯言目光复杂的看着她，而后又移开视线的样子，周程晨觉得自己的心真的很凉很凉，比那盆冷水还要凉。


    楼下教室里。


    讲台上的老师看着周程晨的空位，皱眉：「周程晨同学和萧柔同学今天是请假了吗？」


    没有人回答，老师眉头紧蹙，看向两位班长：「班长呢？」


    陈悠然红着眼睛，轻声开口：「我不知道。」


    另一个男班长，也就是刚刚为陈悠然说话的男生很诚实的开口：「没有，没有请过假。」


    「真是约越来越放肆了，不是上课睡觉就是不交作业，现在居然还敢逃课了，我非要找她父母来好好谈谈不可。」


    一边说着，一边在周程晨的学号上重重划了个叉。


    席斯言看着身边空空的位置，眉头又皱了起来。


    刚刚隔着人群，看着她浑身湿漉漉的模样，席斯言心里就有些烦躁，而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模样，他又有些生气，说不上是为什么生气，就是生气。


    那一瞬间，他有种冲动，想过去把她抱到自己的怀里来，好好护着。


    但他忍住了，这个念头太疯狂，他席斯言从来都是独善其身，不喜欢参与那些班级里乱七八糟的事情，可现在，看着她空荡荡的位置，席斯言心里的烦躁有增无减。


    握着笔的手也收紧再收紧，这么冷的天，她还穿着湿衣服，会不会又像上次那样，高烧四十度？


    这个念头才在席斯言的脑海中闪过，他勐然就站了起来。


    一瞬间，全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


    讲台上的老师也看了过来：「有什么事吗？」


    席斯言面容冷峻，开口：「老师，我肚子疼，想去下卫生间。」


    他是典型的好学生，成绩好，智商高，还听话，是老师们最喜欢的那种学生。


    所以对他，老师们的态度通常都比较好。


    「好，你去吧。」


    席斯言大步走出教室，在空荡荡的走廊上站了一瞬，抬脚往楼上走。


    他也不知道周程晨会在哪里，只是凭着直觉。


    推开锈迹斑驳的铁门，一眼就看见了缩在角落里的两个小姑娘，周程晨的衣服丢在一边，整张脸冻得通红，席斯言的心倏然一紧，心里的那股怒意和烦躁似乎到了顶点。


    等他回过神的时候，他已经走到了周程晨和萧柔面前。


    萧柔脸上还有泪痕，讷讷的看着她，而周程晨低垂着脑袋，红着眼眶，但没有哭。


    「席……席……」


    萧柔刚要开口，席斯言已经快速脱掉了自己的羽绒服把周程晨全身给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