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


    视线停在一直拉着自己没有松手的‘挂’名表哥━━云不野身上。


    归七又忽然觉得，可能是出来方式不对，跟人没关系。


    却没意识到自己此刻的想法与最初的，产生了偏离。


    随着冰层融化速度加快，底下有几个缺口慢慢变大冒泡，归七与池沼等人不知不觉就从站立变得倾斜，身上穿的护具早解开丢了。


    虽然后面又被归七偷摸捡回扔到进空间，包括那几辆滑板。


    水面逐渐浮出冰块、树枝残骸等垃圾漂着，阻碍视线水里人的视线，归七浮在水中，甚至还隐隐能闻到有异味。


    归七游得心底不禁想到，幸好之前在海面漂了段时间，不然不说深度，光水这么冷就够自己吃一壶了。


    ‘哗……’


    等终于回到小区时，归七与池沼几个浑身湿淋，出乎意料又在意料之中的望着几栋公寓楼，上面的外墙除了在冰雹砸过的痕迹上添加几道裂痕外，瞧着并没其他损坏。


    意料外的是，去时经过的建筑都被抹平，这边却仍屹力不倒，就是十分安静，停在楼下的钓鱼艇也不见了。


    不过建房时建筑料属于顶级，还每年加固，没有塌正常。


    云不野：“七夕，你东西拿吗？有的话我陪你回去。”


    归七边游边道：“要，不过不用，你回去拿你的东西，我很快下来。”


    她还要回去把家里的东西都收掉，连门都要拆下来带走，让云不野跟自己上去，不就广而告之自己有空间吗！


    虽然自己有办法能把人引开，但没必要冒这个险。


    “妹妹，就让老云陪你去。”司元停下动作不赞同。


    上面不知道是什么样子，余震随时可能会来，一个人上去太危险了。


    归七摇头：“我自己一个人速度快一点，云不野跟上去还得顾及我。”


    说完，归七扭转几下被扣紧的手抽出，用力一划快速往自己那栋楼游去。


    “诶！老云你……”司元眨一下眼，想叫他跟上，被池沼直接上手捂住嘴。


    池沼与沈三年没出声，齐齐转头望向云不野。


    七夕明摆着不想让人跟上去，这时候关系再好都不能乱开口，毕竟老云才是跟七夕有关系的那个人。


    云不野目光难辨：“走吧。”


    其他三人面面相觑，跟上。


    ‘啵哗啦啦。’


    归七又一次推开挡在前面的垃圾，来到四楼阳台拐角处，仰头扫视能下脚的地方。


    冰融化得太快，没法借助冰层爬上楼梯口窗，而明面也不能从空间拿东西，因为归七察觉到从他们出现开始，就一直有视线落在身上，如蛆附骨难以摆脱。


    所以要上楼，阳台是最好的方法。


    万幸四楼阳台并没有安防护铁栏，只有一层玻璃隔住。


    归七用被泡得发白的手指敲了下玻璃，屋内没有动静，她将手伸向水下面，借助水遮掩拿出破窗器，找准角度敲击勾住一撬一拽。


    ‘砰！’整张玻璃面掉下水中，上面露出个入口。


    ‘哗……咯哒。’


    归七往上一攀翻进四楼房间，门口开着室内很安静，家具上落了不少灰，看着像很久没人居住，不过也有可能是地震震下来的，因为墙面有地动留下的裂痕在。


    进来后归七没有立刻走人，她回身将水上的玻璃勾回来，避开外面视线重新粘回去，弄好后才拍拍屁股离开。


    归七小心避开碎裂的楼梯，快速奔回16楼。


    一回到家里归七顾不得查看，迅速收东西，噼里啪啷的拆窗拆门，似如蝗虫过河般片甲不留。


    少须后，两层精修的房子就变成了毛胚房，包括电梯跟楼梯门。


    楼下某层其中一间房中几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人，听着上面拆房子的声音吓得又缩在一起。


    “那群人又回来了？”


    “……隔壁的那个？”


    “……不，不像……”


    而被几人小声议论的隔壁中，躺着个衣着陈旧，不知是死是活阖着目的男人。


    ‘嘭！’


    那双紧闭的眼睛随着声音动了动，半响缓缓撑着墙站起来走出门。


    归七拆下最后一扇窗，感叹幸好安装钉死的硬件不多，不然就得舍弃许多东西了。


    确定屋内除了地砖搬不走，其他都没了后归七下楼。，


    ‘哒哒。’


    再次下楼时，归七碰到了一个完全出乎意料的人。


    “好久不见。”


    男人靠墙扯着嗓子笑。


    ………


    “不知道七夕收拾好了没。”司元往外面丢下四个充气艇，把绳子扣好捏住，感叹：“没想到只是出去一天，楼里就全没人了。”


    又气愤道：“那群家伙竟然将钓鱼艇全部带走了，一个都没剩，楼都好好的跑啥？”


    跟赶着投胎似的，一层层大门不仅大开的，屋里东西也乱成一堆。


    池沼也有些奇怪：“这里空旷面积挺大，水也是刚化，就算出门躲避，现在天快黑了也应该回来才对。”


    毕竟这里损坏不大。


    云不野撑着窗户跳出去，回身接住递下来的包裹。


    沈三年擦着眼镜：“有没有可能是救援队来了？”


    池沼与司元愣住，转头面向云不野冒出疑问。


    察觉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云不野眉骨微动，喉咙里滚出几个字：“没收到。”


    这话一出，沈三年目光微敛。


    是还没收到准确的，还是根本没有？


    部队有特殊联络方式，不可能失去信号就单方面断了联系，除非那边主动。


    须臾，池沼说：“先去跟七夕汇合。”


    “哗哗……”


    比黄河都清不了多少的污水上，五辆充气艇目的准确的往一个方向行驶。


    “七夕你在想什么呢？”池沼控制充气艇，来到从汇合开始一直沉默的归七旁边。


    入耳的询问让归七眼睫微动：“我在想件事，等我理清先。”


    池沼挑眉，啥事想的这么认真。


    归七抛掉脑子的想法，顺着前面方向望去：“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周围全是水，都看不到任何一点建筑标识。


    池沼回：“云重山。”


    “呃……”归七再次看了眼前面，顿了半晌，问：“你们……确定这个方向对吗？”


    司元挠头：“应该对吧，老云看的，他说往60度走。”


    归七：“……”


    “如果这个是90度。”归七转了转身手指指着前面，缓缓向右移动到60：“60应该在这。”


    此话一出，沈三年三个男人同时回头看向女孩，然后又看向云不野。


    云不野动作一停，眉心一拧，掏出地图再仔细看看方向后，抿嘴。


    默默往旁边划了一下，扭头往归七指的方向去。


    乌鸦留下六个点。


    尬尴空气中蔓延……


    归七轻咳一声跟上，留下三个脸上写满幽怨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