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店里收益不错，沈荞西给每个店员发了个红包顺便放两天假。


    “谢谢荞姐。”


    一个个捧着红包感激涕零。


    沈荞西留在最后才走，还有一个男性员工，人高高大大，做事最勤快，每次主动留在最后打扫卫生。


    “小风，收拾差不多了，可以走了。”


    虞小风应了声，动作麻利地将最后几个杯子归位，从员工储物柜拿上书包往外走。


    “荞姐，我收拾完了。”


    店里人都是这么称呼沈荞西的。


    “走吧。”


    出去后，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虞小风没有伞，趁雨势还不特别大想跑去附近公交车站等车，和沈荞西匆匆告别。


    见虞小风急匆匆将外套往脑袋上一罩就要往雨里跑，沈荞西喊住他。


    “你没带伞？”


    虞小风脚步急刹车，身体没停稳一屁股摔进水坑里，湿漉漉地从地上爬起来，满脸羞红。


    “早上骑共享过来伞挂车上忘记拿了，后来折回去拿不知道被谁拿走了。”


    沈荞西看了眼他湿漉漉的裤子，撑开伞走到他身边：“走吧，我送你。”


    虞小风受宠若惊般退了两步：“不，不用了，我可以去等公交。”


    “下这么大雨你跑去公交站也淋湿了，我送你回去吧。”


    都是店里的员工，况且，刚刚害人家摔了一跤，沈荞西心理上过意不去。


    她身上清淡的香味飘过来，虞小风心脏中了毒似的，上蹿下跳。


    他憋住气，企图摁住不听话的心脏：“谢，谢谢荞姐。”


    走到车边，虞小风没胆子坐副驾驶，想开后门，殊不知后座全是五花八门的儿童玩具。


    沈荞西往后看了眼，不以为意：“我侄子的玩具，后面不方便，你坐前面吧。”


    虞小风又束手束脚地打开副驾驶，他屁股是湿的，怕弄脏了沈荞西的车，外套也是湿的，一时间杵在门边不知道怎么动。


    沈荞西：“你坐吧，没事。”


    虞小风上车后，沈荞西问了地址便熟练的驾驶车汇入车流。


    雨幕中，烟灰被雨滴砸进了水里。


    穆尧表情麻木的用指腹将猩红的烟头摁灭，盯着沈荞西车离开的方向，将手从窗口收回，踩下油门，跟了过去。


    —


    雨势过大，沈先生和沈女士担心沈荞西路上开车不安全，让她先呆在店里，雨小了再走。


    沈荞西说今晚住外面的公寓。


    她公寓离店更近，送完虞小风后沈荞西开了十分钟左右的车回到了自己公寓楼下。


    她习惯了住高层。


    走进电梯，沈荞西按下三十五层后，看着电梯门在她面前缓缓合上。


    挺突然的，电梯门快要合上时一只手挡在了中间，沈荞西下了一跳，心里起了防备，就在电梯门打开时，她看到了那张消失了三个月的脸。


    他怎么在这？


    沈荞西下意识往后退，她以为穆尧又要对她做什么，谁知他只是摁下三十八层后便安静地背对着她站在前面，一个眼神也没分给她。


    沈荞西松了口气，又纳闷他什么时候在这里也买了房。


    电梯一直往上，封闭的空间内寂寥无声，沈荞西眼神悄悄打量着前面的男人。


    当即心里头冒出了第一个想法。


    他长大了。


    那些天大约是被气到了，没有仔细看他。


    现在想想，她有对久没有看过穆尧背影了？四年不见，他又长高了，肩线舒展平直，身上多了几分成熟男人的气质。


    意念在脑海中沉浮，叮咚一声，三十六层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