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当然不信。
作为职业官方记者，这些年也曾参与历届职业者试炼。
天才，她见过，还亲自采访过。
甚至，比天才还要天才的妖孽级试炼者，李晴也接触过不止一次两次。
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从出生就天赋异禀。
但她却从来不相信奇迹。
“散人职业，从无法转职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一生只能活在食物链最底端。”
努力？
天赋？
这些东西，在规则之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摄像师，将镜头转向凌战同学。”
李晴给摄像师下了命令。
镜头下，一切都将无所遁形。事实上，李晴有些生气了，不然不会做出这种明显对周阎王和各位校长主任无礼的举动。
她要用事实，打在场这些领导的脸。
顺便，给台下起哄的新生们提个醒，撒谎是不对的。
大幕上。
凌战已经踏入污水城内围区域，身上不时闪现一个又一个疾速效果，不停的用技能赶路。
快！
一路风驰电掣。
“凌战学长这么赶时间的吗？”
下方有学生奇怪的说道。
主席台上。
齐木和钟校长对视了一眼，心头微震。
此时，转职试炼升学考核时间才过去几个小时，按道理，凌战有充足的时间恢复状态、疗伤……等等。
何况一开始，他在水牢区域杀进杀出。
看似疯狂的杀戮耽搁了时间，实际上，凌战杀一千只普通污水毒蟹的速度，还要快过普通队伍杀几十只污水毒蟹。
试炼关卡的时间充裕无比。
第一阶段任务时，凌战就在抢时间，和时间赛跑。为什么现在依旧一副时间不够用的样子？
只有一种可能！
“太毛躁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钟校长有点不大高兴。
此时，他彻底看出来了，凌战百分之一百是为了竞争市级第一人做准备。甚至，从他第一阶段坚持拿到满分的举动来看，这个小子，还打算对省排名发起冲击。
第一阶段满分。
凌战足以进入市级前一百名。
同时，获得了冲击省级排名资格。
第二阶段。
按照目前其他队伍的进度来看。
一旦凌战在5小时内，闯过关卡，最起码市级前十。
如果时间更短，排名也就更高。
“加油啊！”
齐木紧张的手心冒汗。
钟校长认定了凌战不够资格冲击市级，省级排名，这不奇怪。作为班主任的齐木，却和钟校长的想法不一样。
这是他的学生。
之前凌战打出这么多的夸张且精彩的操作。
这一次。
齐木选择信任，并且无条件支持。可惜也只能呐喊助威了，隔着一张大幕，齐木什么忙都帮不上。
“奇怪，这个名叫凌战的同学，明明已经连续释放了三次疾速技能，为什么还不停下来休息？他不需要回蓝吗？”
摄像机旁，李晴发出疑问。
为了更好的拍摄效果，她已经主动从主席台上走下来，现在正在高一、高二的新生人群里。
然后……
好多高一的新生，捂嘴，拼命忍着笑。
好多高二的新生胆子大一点，一道道目光不时的落在李晴身上。
那种眼神……
怎么说呢，就仿佛在看一个白痴。
“等一下。”
“白痴！”
李晴炸了。
“喂，这位同学，你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啊？我没有，不知道，你别乱说！”
分明就是有。
李晴气的白了他一眼，毕竟只是个新生，她也不好太过分。目光转回画面。
“疾速。”
“疾速。”
“疾速。”
……
七次了。
“还来？”
“卧槽！八次了，他怎么还有蓝？”
震惊。
不敢相信。
李晴觉得一定是自己眼花了。
身旁。
新生人群里面，不知道是哪个捣蛋鬼突然绷不住了，噗的一下笑出声来。
像是起了连锁反应一样。下一秒——笑声轰然全场！
“不行了，老子憋不住了。”
“这个白痴女人，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凌战学长yyds！！！”
“学长牛逼。”
“那一句，他还有蓝？直接给爷整破防了，哈哈哈哈！”
李晴……好想死啊。
她的同事都看不下去了，悄咪咪拿出来一段早就录制好的视频，放给她看了一遍。
画面中。
凌战一人单刷，十五buff加成。
脚下，是堆积如山的污水毒蟹尸体，绿色的血液从怪物尸体上流下来，原本水牢中堪堪没过脚背的地下暗河，血太多了，河水渐渐淹没脚踝。
“这……杀神！？”
李晴瞳孔颤栗着。
“快看，白无双。”
突然一名一中的新生大声喊道。
几乎所有人的视线，第一时间转向了白无双所在的试炼关卡画面上。
“方老师，白无双是你们班的学生吧？”
主席台上，钟校长目光看见白无双时，一张老脸笑的仿佛一朵盛开的菊花。
他这纯粹是明知故问。
白无双。
一中，尖子班第一人。
一中，第一天才。
身为一中校长的钟文山会不知道白无双是尖子班方老师的学生？
“扯淡！”
“都闪开点，钟校长又又又要装逼了。”
方老师：“……”
他能咋办。
自己家的校长，惯着呗。
“是的校长，白无双在上次模拟试炼考核中，成绩全校第一。”
“呀。白无双学长也完成了第一阶段任务，已经进入第二关卡。污水城第二关卡——幽灵潭。”
“看。白无双学长第一阶段任务，评分出来了。”
哗。
一瞬间，所有人都好奇的看向大幕评分。
“93分！”
“不愧一中第一人，学长好厉害。”
有人赞叹。
但是……声音寥寥。
“不太对劲啊，历届转职试炼升学考核，93分已经是很棒的成绩了。最起码是排名前十。”
欢呼声呢？
呐喊声呢？
许多人表情怪怪的，大家都猜到了彼此心里在想什么。然后……集体蛋疼。
“散人凌战，第一阶段任务：满分。”
这他妈……
到底谁才是一中第一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