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死了？
什么情况？
谁杀的？
李欢万分震惊，头顶蹦出许多问号！
武松看见武大郎的灵牌，顿然呆住。
“我……我定是做梦……哥哥怎么会死……”
李欢保持冷静，迅速思考。
按日期和行程推算，西门庆今天才能返回阳谷县。
这段时间，西门庆远在京城，根本无法把潘金莲搞到手。
他俩不玩婚外情，“潘金莲毒杀武大郎”的惨剧便不会发生！
武大郎的死，应该跟西门庆没关系。
难道，武大郎患了急病而离世？
正当李欢猜测之际，武松叫喊：“嫂嫂！嫂嫂！”
很快，潘金莲出现在楼梯口。
她身穿孝衫，发髻蓬乱，脸色苍白，显得憔悴。
“叔叔！李欢兄弟……武大死得好惨呀……”
潘金莲的声音变得哽咽，嘤嘤地哭了起来。
目睹潘金莲的模样，武松才相信，兄长已不在人世。
他的肩膀摇晃，紧握双拳，强忍悲痛。
李欢说道：“嫂嫂别哭，武大究竟怎么死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详细讲清楚！”
潘金莲擦拭眼泪，缓步下楼，坐在灵牌前。
“李欢兄弟，你走之后，武大不愿卖炊饼，一心等你回家摆摊卖盒饭，他闲着无事，去隔壁茶坊喝茶，整日赌钱……”
“赌钱？”武松诧异，“哥哥忠厚老实，不乱花银子，怎会染上赌瘾？”
潘金莲说道：“自从摆摊卖盒饭，武大认为银子赚得容易，便忘乎所以，在茶坊里吹嘘炫耀，不知怎地，引来好赌之徒，怂恿武大赌钱……”
卧槽，李欢心说，武大飘了。
潘金莲接着说道：“起初几日，武大赢了五十多两银子，谁知，最后竟输掉三百多两！”
李欢愕然：“他把武松留下的银子，还有摆摊卖盒饭赚的银子，全都输光了？”
潘金莲点点头，哭道：“奴家可怜呀，本以为武大敦厚实诚，勤俭持家，哪知他如此好赌，不听劝阻……呜呜呜……”
武松的浓眉紧锁：“嫂嫂休哭，哥哥输光银子之后，又发生何事？”
潘金莲止住哭泣：“武大恼怒不已，称自己中了赌汉的奸计，便找那赌汉索要银子，结果两人撕打，武大被赌汉踢中心窝，吐血昏倒……”
李欢叹气，直摇头。
在《水浒》里，武大郎原本捉奸时被西门庆踹中心口窝，如今，西门庆换成了凶恶赌徒。
这夺命一脚，在劫难逃。
潘金莲继续说道：“武大受伤后，我抓药为他医治，却不见好转，反而心疼得厉害，苦撑了几日，最终死了……”
说罢，潘金莲又哭起来。
武松悲恸不已，虎目流泪：“哥哥葬在何处？”
潘金莲哽咽道：“家中银子，全被武大输光……哪有钱葬他？又哪里寻坟地？”
“多亏隔壁王干娘，帮我料理后事，买了棺材入殓武大，过完头七，拉到城外的化人场，烧化了……”
武松听完，再也无法控制，跪在灵牌前，放声痛哭。
李欢哀叹，武大郎的命真苦，连座坟头都没有。
突然，武松发问：“谁来为哥哥验的尸？”
潘金莲答道：“本地团头，何九叔。”
武松立马站起，抱拳对李欢说：“劳烦兄弟，驾车带我去找何九叔！”
李欢明白，武松心生猜疑，想查明武大郎的死因。
毕竟，潘金莲非常嫌弃武大郎，而且勾引过武松，给他留下不守妇道的印象。
李欢与武松出门，登上电动三轮车。
潘金莲注视升级后的三轮车，喃喃自语：“去趟京城，竟换了新车……”
李欢载着武松，驶出紫石街，很快被路人围住。
“许久不见李摊主，他终于出摊卖盒饭喽！”
“李摊主的车，变大变宽了，定能装下更多的盒饭！”
众人兴高采烈地叫嚷，争先恐后地涌向电动三轮车。
李欢忙降下车窗玻璃，打听何九叔的住处，继而鸣笛，让众人让开。
一片失望声中，李欢加速而去。
抵达狮子街。
驶入巷道，停在何九叔的门前。
武松下车，伸手掀起竹帘：“何九叔在家么？”
很快，何九叔前来迎接，请武松和李欢入座。
武松直接问道：“哥哥的尸首，当时甚么模样？”
何九叔忙说道：“我曾仔细验查大郎的尸首，除了心窝处有淤青，周身其它处并无伤痕，脸色不发黑，七窍也无淤血！”
李欢皱眉：“显然，武大没中毒。”
何九叔说道：“我听街坊讲，大郎与赌汉争斗，被踢中心窝，吐血昏倒！因此，我特意查过大郎的胸骨与肋骨，均无折断。”
“想必，那赌汉踢伤了大郎的心肝内脏，医治无效才不幸离世，武都头节哀啊！”
武松握紧铁拳，钢牙咬得咯咯作响。
李欢忽然问：“跟武大赌钱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何九叔摇摇头：“此事，应该问茶坊的王婆。”
武松也不多言，抱拳告辞。
李欢驾驶电动三轮车，带武松返回紫石街，走进茶馆。
王婆一瞧，慌忙招待，端茶倒水。
“武都头，人死不能复生，你莫要过度伤心。”
武松从怀内掏出一锭十两的银子，放在桌上。
“多谢王干娘帮我嫂嫂，料理哥哥后事，请干娘收下银子。”
王婆满脸堆笑：“街坊邻居，相互照应，武都头登门答谢，老身受不起呀。”
她的嘴巴客气，手却无比诚实，一把抓住银子塞入袖中。
“在茶坊与我哥哥赌钱的人，究竟是谁？”
武松冷不丁地问道，目光犀利如刀，盯着王婆。
“那赌汉自称张三，究竟是何底细，老身不知。”
王婆边说，边给武松倒茶。
她的双手轻轻发颤，眼神飘忽不敢正视武松。
这些细微反应，没能逃过李欢的眼睛。
以王婆的人品，李欢断定，她绝对了解内幕！
嘭！李欢右掌猛拍桌子！
瞬间，桌子四分五裂而倒，茶具落地摔成粉碎。
武松一惊，王婆吓得魂飞魄散。
茶馆里的几位客人，识趣地溜走。
李欢怒视王婆，厉声威胁。
“再不说真话，老子拍碎你狗脑袋！如同此桌！”
王婆没料到李欢具备神力，她两腿倏地哆嗦，噗通跪下！
“好汉饶命！我说，我全说……”
李欢质问：“那张三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