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森：「嗯。你瞧现在的路面，一点沙子都没有。要不是有这些防沙带，还需要每天派人维护。」


    「是呢。」郝比若有所思。


    「今天走的是半固定沙漠。想要拍摄完全没有植被覆盖的，得去寻找流动沙丘。」


    「开了这么久，一直没看到？」


    「不急。」古森调出中控时间，「再往前开一段，我们就离开主路。」


    「离、开、主、路？！！！」郝比震惊。


    「怎么？」


    郝比忙不迭地问：「水带够了没？gps信号正常吗？车会不会陷进沙里？」


    古森大笑不止。


    郝比：「别光自个儿乐啊！」


    「水在后备箱里，还有二十支。车上的gps是专业户外导航仪，应该比手机里的强。至于陷不陷沙……」古森卖了个关子。


    「怎样嘛？」


    「越野车沖沙，体验一下？」


    「这……」若不是顾虑太多，郝比其实还挺意动，「真的行么。」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古森把车停在路边的胡杨树下。外面下起了小雨。


    「沙漠的天气真多变。」他感慨，「趁现在不晒，先把胎压降低。」


    郝比也跟着他下了车。


    古森用钥匙在四个轮胎的气门上各戳了几秒，又找出压力计重新检测一遍。拍掉手上的灰，表示ok了。


    「提高摩擦力吗？」郝比问。


    「是，这样抓地性会更好。」


    「加压怎么办？」


    古森：「车上有便携气泵，回到公路再调整。」


    郝比对沙地行车不太熟悉，古森的经验里有太多值得他学习的地方。


    两人重新上车。郝比从后座拿过徒步包，在最靠里的袋子内翻找。


    「你擦防晒了没？」他问古森。


    「等会。」


    「一般不都要提前么。」


    「我的不用，即涂即防。」古森找出自己的那瓶，丢给郝比，「看看和你的比哪个系数更高。」


    郝比：「咦，spf70+？」


    「怎么，有问题？」古森侧头，「助理帮忙备的。」


    郝比的手顿了顿。过了一秒，才摇头，「没什么，国内的就标註到30+。你这是进口的。」


    「噢。那你用我的吧，沙漠紫外线比较强。」


    郝比有一瞬地犹豫：「……好。」


    他把东西先放到一边。然后，在侧袋里取出两条冲锋巾。


    「礼尚往来。要不要借我的围脖挡挡风沙？」他举到古森面前晃了晃。


    古森看着一深一浅两款相近的图案，勾起唇角，「当然！我可不想在风中吹成沙雕。」


    郝比笑了。


    古森伸长脖子，「来，替我弄个头套试试。」


    「自己没长手啊？！」


    嘴上这么说，郝比仍然拣了条深色的给古森戴上，并亲手整理妥帖。认真而仔细。


    「好了。罩的严严实实，俨然一个恐怖分子，哈哈！」


    古森目光如炬地注视着他。


    郝比有种被人看穿的不自在感。脑子一短路，竟将本已咽入肚里的问题脱口而出——


    「你的助理，是男的还是女的？」


    古森拉下冲锋巾，微笑，「男的，gay。」


    郝比神色有些闪躲，「哦。」


    古森脸上的笑容都藏不住，「他不知道我也会喜欢男人。」


    「嗯？！」


    古森繫上安全带，慢慢地启动车速，「一直以来，我的交往对象都是女人。」


    事情大出意料，郝比眨眨眼睛，「其实你是……双？」


    「从定义上讲，是的。」


    「什么意思？」


    古森打了个比方，「假设你是一个异性恋。你会对遇到的每一位异性，都产生y望吗？」


    「当然不会！」


    「所以我的情况是——对部分异性、以及特定的同性感兴趣。比如说，你。」


    ！！！！！


    虽然说经过温泉里的尴尬事件，有些事早已心知肚明。但亲耳听到终究是不一样的。郝比内心不禁受到触动。


    他试探着问：「对其他同性没感觉？」


    古森：「倒也不是全无。强烈与否的区别罢了。」


    「……」


    这形容太过lu骨，继续追问下去就近乎表白了……郝比没敢再吱声。


    「我都剖析得这么透彻了，你呢？」


    郝比很不好意思，但还是老实答道，「我意识到喜欢同性时，有点晚。反正长这么大，也没喜欢过哪个女生？比你可明确得多。」


    古森失笑，「你该知道，喜欢不能作为判断依据的，x冲动才是？」


    郝比脸红，「我懂！但就像你说的，不可能见人就往那方面想吧。」


    「不是有过一个需要@眼科的男朋友么，你们之前……还好？」古森问。


    郝比不假思索地道，「好就不会分了！」


    「怎个不好法？」


    郝比却憋着不肯描述。


    「没问你具体的，就想听听原因。」


    郝比迟疑再三，如实说了出来，「……都怕痛，没成功。」


    「噗，哈哈哈——」古森忍不住笑场。谨慎地把好方向盘，才没跑偏。


    郝比被对方的反应激得火气上头，口不择言地怒道，「你经验丰富是吧？可劲儿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