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干愣怔的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半响,闷笑出声。
简乔新被风吹的打了一个喷嚏,他嘟囔道:「我陪你东山再起可以吗,你……你别跟她在一起。」
闫干遇到了这辈子最有意思的事情,哪怕现在淋着雨,他也觉得高兴:「小朋友,你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吗,多少人求着富贵日子过,你却上赶着要陪我吃苦?」
雨水浇在脸上,简乔新抹了把脸,他的声音低哑:「不会有比你跟赵小姐在一起更苦的事了。」
天空闷雷炸响,世界余下的全是稀里哗啦的雨声,风很大,吹的人浑身都是冷的。
「……」
闫干看着眼前淋湿透全身的青年,他的身上很狼狈,清秀的脸上也染上了泥灰,衣裳褶皱的不行,按照道理说应该是他们相遇以来,最没有形象的一次了,但这一刻,破天荒的,闫干居然觉得,再没有一次,简乔新比现在更好看了。
他伸手抚摸上简乔新的额头,低声:「小新,你发烧了。」
简乔新哑着声音:「我知道。」
闫干搂着他:「你烧煳涂了,叔叔带你回家看医生。」
「我没煳涂。」简乔新扬起脸看着他,大雨之中,黝黑的眸子亮的惊人:「我清醒的很。」
闫干动作一顿。
简乔新烧的浑身难受,但是他却依旧执拗的想要个答应,他抿了抿唇,有些难过:「你不要我吗?」
闫干轻微的皱了皱眉。
简乔新心底难受的不行,就算到现在了,也想着找回点自己的体会,捂嘴咳嗽几声,他道:「没关系的,我不会死缠烂打的,你……你可以安心去选择自己想要的生活,也不用担心以后会没人照顾我,以后我说不定也会遇到个合适的人,然后好好的过日子。」
闫干提高了点声音:「你还想找个野男人过日子?」
简乔新一愣。
他抬头看闫干,面前的人嘴角勾着坏笑,这种坏坏的痞样,作为一个时长被他耍的人,简乔新十分明白这人刚刚怕不就是在逗自己。
这人……
都什么时候了,他还要耍人!
简乔新被气的放狠话:「我怎么不能了,我才不是没人要呢,左右你也不要我,我看我干脆去找个……唔」
放狠话喋喋不休的小嘴被人吻住,闫干单手捧住简乔新的后脑,将怀里的人带向自己。
大雨落在两个人的身上,周围的植被被风吹的摇曳,有人的脚步声逼近,还伴随着交谈声。
简乔新的余光看到有拿着摄像机的媒体渐渐走近,他瞪大眼睛,轻轻推了闫干一把,轻轻喘着气:「有,有记者。」
闫干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不置可否道:「不想让他们拍到你狼狈?」
简乔新慌忙点头。
闫干长臂一伸把一边的雨伞拿过来,他把简乔新按向自己,继续了刚刚的吻,蹲坐的两个人彻底被雨伞遮住上半身,遮的是严严实实。
闫干的吻很霸道,简乔新被吻的七荤八素,外面有不少拍照片的声音落下,还有轻唿的惊唿声。
他被闫干放开的时候几乎是要喘不过气气来
头越来越晕,他几乎全靠在闫干身上:「闫先生……」
「嗯。」
「我好睏。」
「睡吧。」
「可是……还有记者在呢」
闫干捂住他的脸,用外套把他遮在怀里避免其他人的目光:「叔叔也在。」
没有什么比这样的承诺更令人安心,简乔新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耳边还有天上不时打闪的雷鸣声,但奇蹟般的,他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了。
大概是曾经无助坐在流淌着血的路边时,大概曾经那个围满了围观群众的路边,没有人愿意过来捂住他的眼不去看,也没有人愿意在那个雷鸣的大雨天,愿意给他遮下风雨。
他独自坐在那里多年,终于有一天,有人过来把他抱走了。
机场附近人潮涌动,公园里面的人也是越围越多,密密麻麻的人撑着伞围过来,闫干抱着怀里的人往外走。
便衣保镖们开路:「让一让,都让一让。」
各路粉丝围聚一堂,有记者们不怕死的话筒差点都要挤到人的脸上了,他们吵吵嚷嚷,十分闹人。
「请问闫先生,你跟小新是什么关系?」
「小新真的受伤了吗,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请问……」
闫干停下脚步,他撩起眼皮,看向哄作一团的记者,男人浑身被雨淋的湿透了,但却并不显得狼狈,他嘴角勾起笑:「你觉得呢?」
记者一愣。
闫干直视着镜头,声音低沉稳重:「你觉得我和他为什么在这里?」
雨水沖刷着整个世界,太多的人举着手机或是在拍摄视频,或者是在拍照,她们可能会发到各大平台上,然后编排上自己的文字,自己的理解,扭曲任何事实。
有粉丝还是勾着头在拍,问道:「为什么不露面呢?」
闫干踱步朝外走,经过那粉丝身边的时候停了下来,直视着粉丝手中手机的摄像头,他问道:「你口袋里面的是什么?」
粉丝一愣。
风声唿啸,闫干挑眉:「是刀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过来,那穿着大衣的粉丝心虚的后退一步,手里拿着的手机都有些不稳:「你,你别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