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简乔新回忆起自己爸爸来,神色温柔:「我爸爸如果知道你,他一定很高兴,不仅不会为难你,说不定还会做一桌好吃的。」
闫干微微低垂着头:「看来伯父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是的。」简乔新温声调侃他:「你要庆幸没遇到个难搞的岳父。」
闫干手上的动作微顿,半响,他沉声:「有什么庆幸的。」
简乔新一愣。
「叔叔巴不得能遇到呢。」闫干的声音慵懒,却又显得温柔:「不管是什么样的人,至少在这之前,我们小新就不是孤身一人,也是有人疼的孩子了。」
屋内打着空调,冬天的窗外植被上覆盖着一层白雪,冷风唿啸,室内却温暖如春,这暖意从四肢一点点的蔓延到心头,酥酥麻麻。
简乔新的手不自觉蜷缩起,轻声:「不会的。」
闫干挑眉看着他。
简乔新莞尔一笑:「如果当真换成是我,我才不会被关在家里,门被锁了,还有窗户,窗户被锁了……」
闫干好整以暇:「叔叔给你屋顶凿个洞?」
两个人越说越没边,闹了一会儿后终于转回了正题,张婶的这件事情还是要想办法去处理的,毕竟老人家也的确是遇到了难处。
闫干给他捏着腿,舒缓抽筋的痛楚,边道:「这个事情你怎么想的?」
「我?」简乔新其实没什么想的,他也没个注意:「我也不知道。」
闫干说:「那换个问题,你希望叔叔插手吗?」
简乔新没料到闫干居然会这么问,他本来以为以张婶和闫干的感情,男人一定不会坐视不理的,可他居然询问自己的意见。
他犹豫半响:「您做什么决定,我都尊重。」
闫干轻笑,他看简乔先的腿已经不抽筋了便慢条斯理的收回手:「你就是心太软。」
简乔新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这么说啊?」
闫干从床上起床伸了个懒腰,他进浴室洗漱:「行了,这事你别管了,叔叔会处理的。」
简乔新觉得不对劲,却只能应着:「好。」
晚上的时候张婶没在家里,离开的时候她已经做好了饭,倒是可以直接吃,简乔新也没多想,只以为她回去处理儿子的事情了。
直到几天后,家里来了个新的保姆。
他有些惊讶,看向闫干,男人却很是冷静:「她年纪大了,到了该回家歇着的时候了,你别挂心着,没什么事。」
简乔新吶吶的应着,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不过他肚子里的崽月份已经越来越大了,眼看还有一个月左右就要生了,这无比的消耗心神,简乔新也没太多精力去深思。
午后
简乔新今天孕检回来,闫干公司还有事,便把他送回了家,他坐在窗畔看着剧本,外面传来敲门声。
保姆站在门口:「简先生,刚刚有人送了一封信来。」
简乔新迟疑:「谁送来的?」
「我也不认识,是一个男人,他带着围巾包裹的太严实,没看清。」保姆把信拿在手中:「您要看看吗?」
简乔新看着那密封性很好的信封,点点头:「拿来吧。」
信封到了他的手中,这是黄色信纸,看起来很有年代感,简乔新边拆边道:「他送来时候有说什么吗?」
保姆说:「没有。」
简乔新将信纸从里面拿出来,纸张上的字迹映入眼帘,他看着看着,面色逐渐冷了下来,到最后拿着纸的手都在抖。
保姆在旁边有些担心:「您怎么了?」
简乔新直接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剧本掉在地上也不管了:「我要出去一趟。」
他以最快的速度重新换好了衣服,自从他怀孕以来闫干给他备了司机,但很少有机会用到,这是司机第一次派上用场。
他道:「去红馆。」
司机一愣,但在简乔新坚定的目光下还是启动了车子。
坐在后面的简乔新难得的一次没睡着,当车子停在路边时,后面闫干派着的跟着他的保镖也从另一辆车下来。
简乔新说:「你们在店门口等我?」
「对不起,闫先生吩咐我们不能离您太远。」
「好吧。」
简乔新干脆直接进了店门里,他照着信封所说的地点到了拐角的椅子坐下来,唤来服务员:「给我拿一杯牛奶。」
服务员点点头。
不到片刻,从楼上走下来一个男人,那人在简乔新的面前坐下,沉声:「你就是小新吧?」
简乔新点头:「我是。」
男人从身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黄皮袋子:「你自己看吧。」
简乔新接过袋子从里面掏出资料纪实来看,这是一个尘封多年的世故真相,这里面也夹杂着太多不该被曝光出来的东西。
拿着资料的手都在抖,简乔新完全没想过他会有一天在这样的一个时刻知道自己父亲的死讯并非意外。
他以为那天的那个歹徒是凑巧出现在街上的,原来他是被人授意的,他以为那个歹徒是因为想要谋财才行的恶事,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冲着父亲去的。
他以为父亲的死只是个意外,原来是个阴谋。
对面戴着口罩的男人道:「当年你爷爷跟着司令剿灭了一个贩毒团伙的窝,那群人锒铛入狱,自然怀恨在心,出狱后伺机报復,可惜那时你爷爷已经殉职,自然就找到了你爸爸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