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干走了几步后,心里却慢慢积攒起火来,他「啧」了一声:「谁说你就受着,你不往心里去就能算了吗,有人捅你一刀,你不痛就可以当做没受伤?谁给你养成的臭毛病?」
简乔新一双杏眼安静的凝视着闫干,在男人怒目下缓缓展开一抹苦笑,很温柔,又带着些无奈:「您这话说的,我不往心里去难道要时时刻刻介意着吗,不当做不痛的话,难道要嚎啕大哭才对吗,本就很狼狈了,何必搞的最后一丝体面也无。」
闫干冷声:「谁让你受着了?按照你的意思,别人打你一顿,如果你觉得不疼,就可以当做他没打?你到底要让我说你什么好?之前就算了,现在还去受那些鸟气,你脑子里装的全是水吗?」
「我……」
简乔新也有些急了,人有的时候很奇怪,就像是有的时候你妈妈怎么念叨,怎么骂你,你都不会轻易哭,但是如果被你爸说几句就会绷不住一样。
简乔新本也可以忍的,谁来说他都行,就是闫干不行,他本也不是那种说两句就要崩溃的人,但此刻却一个忍不住,刚要开口,眼眶先红了:「我不是那个意思啊,再说我不想在你的公司里面和你的员工起冲突,也是为了保全你的颜面,你要我怎么做才行啊,我下次不出来了还不行吗?」
多大的伤痛,多少的刀剑我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抗下,但这痛不能是你给的,这个人偏偏不能是你啊!
闫干一愣,见眼前的人睫毛微颤,眼泪珠子往下掉,清秀的脸上一片哀恸,一副实在委屈可怜的模样。
他轻嘆,长臂一伸把简乔新搂到跟前用指腹为他擦眼泪:「祖宗,不哭了啊,错了错了,是叔叔不好,不该凶你的。」
人就是这样,你不哄就算了,你越哄,就越委屈。
简乔新眼泪掉的更凶了:「反正你就是嫌弃我,我怎么做都不对。」
「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闫干从口袋里面拿帕子给他擦,略带磁性的声音透着无奈:「叔叔就是气不过,你说天天把你捧着,生怕是嗑着摔着,自己都不捨得欺负,怎么在我这儿这么宝贝的一个人人,是个东西都能给你气受?」
简乔新红着眼眶看着他。
闫干眼底含着挪揄的笑:「小朋友不哭鼻子了成吗,毕竟现在是在走廊上,我倒是没什么,就怕……」
简乔新一愣,他侧过脸,就在走廊了尽头站着一群人,或者胆大或者偷窥自家总裁哄娇妻。
简乔新怒视闫干,眼泪都忘记掉了:「你,你怎么不早说!」
闫干挑眉:「你这是什么道理,哭之前难道你和叔叔打商量了吗?」
「……」
简乔新羞愤欲死,简直丢死人了,他转身就要走,手却被闫干拉住,闫总没皮没脸道:「慢点走,别摔着。」
简乔新说:「我会走路!」
闫干理直气壮:「我不会,你搀着我。」
「……」
你这个坏人!
两个人最终还是一前一后的回到了办公室内,简乔新一坐到沙发上,愣了:「糟了。」
闫干:「怎么?」
「水杯忘记拿了!」简乔新悄咪咪瞪了他一眼:「都怪你。」
闫干在他身旁坐下:「不就是个杯子吗,一会儿让李秘书去拿回来就行。」
简乔新越想越害羞,最后脸都红了,他嘟囔:「完了,现在全公司都知道我哭鼻子的事情了,我还是个明星啊,农哥要骂死我了。」
闫干慢悠悠的拿过桌子上的甜点尝了一口:「来,说点好听的,叔叔高兴了就帮你处理了。」
简乔新一愣:「悠悠众口也可以堵住吗?」
闫干英俊的面上是优雅的笑意:「杀鸡儆猴,辞退了一个,其他人不会想跟着走的,他们也是聪明人,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不该说。」
简乔新也算是松了一口气,半响,他觉得自己被框了:「可是她们就算不给别人说,也还是知道我哭鼻子的事情呀!」
闫干姿态慵懒的坐着,漫不经心道:「丢的是我的脸,你怕什么?」
「……」
这根本不是一码事!
简乔新冷静下来后脑海里面又回想起了之前闫干哄自己的话,本来还很焦躁的情绪就仿佛一盆水浇下来,彻底冷却下来了,桌子上的小甜品散发着点点的糖味,这甜香也一点点的飘进他心里。
捧在手心吗……
我也把你放在心尖上啊。
在公司的一天过的很快,比简乔新自己在家里睡一天过的还要快,就仿佛时间是指间沙一般,很快便流逝消散了。
前来汇报工作的李秘书也能感觉到福利,以前的闫总多难搞啊,一天不是发这个火就是治哪个人的,现在因为办公室里多了一个人,也因为有了小娇妻,爱情的滋润脾气都好了不少,这可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啊。
简乔新跟着闫干从电梯下来,他看着楼梯的闪亮的按钮道:「不知道张婶今天做了什么好吃的。」
闫干说:「带你出去吃。」
简乔新眼前一亮:「真的吗?」
太好了,天天在家里吃各种补的,虽然张婶也会给他搞一些被的花样,但那都是中规中矩的菜,俗话说家花哪有野花香啊。
闫干点点头:「小朋友哭了之后都要买糖哄哄的,叔叔就很大方,带你去吃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