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乔新忽然腾了空,吓得赶紧搂住闫干的脖子,整个人都往男人的怀里缩,生怕摔下去。
闫干倒是一点没担心,反而有心情道:「不是叔叔说,怎么每次见到你,你怎么都一副倒霉相呢?」
简乔新苦着脸:「我每次倒霉还都有您呢。」
闫干都被他给说笑了:「哟,胆子不小啊,瞧你这意思,还都怪到叔叔身上了?」
简乔新心说可不是吗,但他不敢,他比较怂。
其实想想对极了,他被王导差点潜规则的时候闫干在场,他生日因为各种事情一团糟的时候闫干也在场,今天他在医院这么狼狈,偏偏又遇到了闫干。
老天爷真的在玩他。
闫干看了一下手錶:「行了,你在这儿歇着吧,我走了。」
简乔新乖巧的点点头:「好,谢谢闫先生。」
闫干拜了拜手,对于简乔新这个人,他实际是不太放在心上的,顶多是遇见的次数多了,瞧着可怜,便多留意一些而已。
简乔新目送闫干走了,他忽然想到自己的目的可不是歇着,而是去找邱健。
他慢吞吞地起身想去一楼,结果还没走到电梯口呢,就在走廊看到了本该走的闫干。
闫干站在玻璃栏杆处望着下面,目光深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简乔新心生不好预感,他也慢吞吞地走到栏杆处往下看,就在三楼的走廊处,邱健和闻原并肩走着,两个人有说有笑,姿态亲昵。
有一瞬间,隔着一两米的距离,简乔新感觉到了闫干身上的杀气。
可能也是有所感应一般的,隔着那么远的距离,邱健似有所感的忽然回头,冲着楼上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他看到了站在玻璃栏杆前的简乔新。
而旁边正说着话的闻原说着说着发现身边的人没声了,他好奇的转过头,也顺着邱健的目光往上看去,正好对上闫干的目光。
四个人四副心境,堪称绝佳的修罗场。
几乎是下一秒的,简乔新口袋里面的手机就响了,嗡嗡地震个不停,他木然的拿出来接起:「餵。」
「小新,你听我跟你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简乔新目光落在下面:「你带他上来。」
邱健的心一沉,不知多久了,他没有再听到简乔新用这种语气和自己说话,很冷漠,像是在跟陌生人说话一般。
闫干黑着脸站在一边,也没了动作。
电梯在一层层的往上,简乔新靠在栏杆边上,他也没有动作,只是木愣愣地站着,似乎在想什么,又或者什么也没想。
电梯门终于被打开,几个人零零碎碎的率先出来,邱健和闻原是最后一个出来的。
闻原有些怯生生地躲在邱健的身后,两个人一起朝简乔新这边走。
邱健大步流星的朝简乔新走,过来就要抓他的手:「小新,小新你听我说,我和闻原只是朋友,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因为他没有人照顾,所以我才……」
「没人照顾?」简乔新一掌把邱健的手臂打开:「十几个人在剧组围着伺候,这还没人照顾?」
闻原不乐意了,他见不得邱健被欺负:「那只是工作人员而已,我现在下了戏,就是只有健哥一个朋友啊?」
简乔新气笑了:「闫先生不是你男朋友吗?」
闻原被戳到了痛脚,他一僵,似乎才意料到一旁的闫干还在这儿,他转过身,看向闫干,声音带着点哭腔:「阿干,你看他。」
闫干沉声道:「你受了伤,为什么不让助理送你?」
剧组的人告诉他闻原请假去了医院,他当然不能放任自己爱人一个人来医院,联繫了助理,助理支支吾吾的说什么应该在多少层那里拿药去了。
当时他就有所怀疑,只是自己过来求证一番,果然就发现了不对。
闻原知道这是生气了,他走过去挽住闫干的手臂:「那我不想和助理待在一块啊,他照顾人照顾我的一点都不好,健哥和我从小就认识,我们有很深的感情,我受了伤,他带我来医院看看病,难道这也有错吗?」
一边说着闻原就红了眼眶,眼看就要掉下眼泪来。
简乔新冷笑一声:「那你也该打闫先生的电话,而不是打我男朋友的电话。」
「……」
一针见血。
闻原在心里气简乔新气的牙痒痒。
「阿干的工作比较忙啊,我当然不能打扰他的工作了,再说了,你不也和阿干在一起,你明明也不是自己来的,怎么还有脸来怪我?」
简乔新嗤笑一声,他上前一步:「我自己有腿自己会走,不像有些人,自己不会走路还觉得别人也不会。」
「你……」闻原发现自己嘴皮居然没有简乔新厉害:「你骂谁,简乔新你有本事你……」
闫干皱了皱眉:「够了!」
医院人来人往的太多,看他们这四个人的这一出仿佛看戏一样,大型的恩怨剧,实在是令人瞪目结舌。
不少人甚至听了之后为闻原的不要脸感到震惊。
闻原揪着闻干的衣角,可怜巴巴道:「阿干,你该不会为了这点事情对我发火吧,之前爷爷……」
闫干原本阴沉的脸庞在听到爷爷这两个字的时候转晴了不少,但比起教训自家人,他更关心眼前的敌人。
男人撩起眼皮看了邱健一眼,迈开步伐走过来,主动伸手:「邱先生,久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