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对方并不吃他这套。
「老爷说,让您在这里好好养病,最好养个一年半载的,婚也不用结了,您自由了。」
盛渊:「…………」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立刻便想从床上下来:「他不能这样!我也没犯什么大错,凭什么?我管了公司这么久,他现在想让我滚?呸!做梦!」
以上是盛渊想表达的内容,但是他现在大着舌头,说出来的效果便类似于爪哇国语言,谁也听不懂,也没有半丝威胁性。配上那张肿成猪头的脸,以及落地时蹒跚臃肿的身躯,倒是很有喜剧效果。
前来通知他的瘦高个脸上头一次显露出一种称得上「疑惑」的情绪来。
他也学下属自作主张翻译:「您是说您一定不辜负老爷苦心,谢谢他还您自由,现在天高任您飞了,是这样吗?」
盛渊大怒,勐摇头。
然而他现在身体虚弱,这一摇更是摇得自己头晕目眩,啪叽一下重新往床上摔,幸好下属反应快一把扶住。
瘦高个见已经把话成功带到,就自然转身回家去了。
盛渊眼神呆滞坐在床头,只觉今后的人生一片灰暗。
而这,他咬牙想,全是贺衍之的错!
如果不是贺衍之横插一脚,就柏栩川一个人,能跟他玩釜底抽薪这一招?
若是没有贺衍之,就当这一次他吃了亏,下次肯定得让那个披着白兔皮的夜叉连本带利的还回来!
他完全忘了很重要的一点。
若是真的没有贺衍之,那么自己脆弱的不可描述早在当天下午便已命丧柏栩川的铁蹄之下。
「咚!」
盛渊狠狠锤床。
他,是不会放过这一对狗男男的!
曝光,他一定要曝光他们!
*
「砰!」
室内阳光明媚,床上乱七八糟。
床边的地上,宿醉后睡着睡着滚到地上的青年晕晕乎乎捂着摔疼了的屁股,艰难地扶着床沿爬回床上。
趴在床上,慢慢醒神。
为啥头这么疼?
昨天发生了啥?
柏栩川揉着太阳穴,慢慢慢慢回想着,终于想起来在旁边的某间房屋里发生过的搏斗了!
不过……也不算是搏斗,整体而言就是他单方面殴打那个老禽兽,嗯。
那傢伙也太不经打了,战斗力可能就等于二分之一个查霖吧。大概是沉迷酒色亏空了身体,又不知道坚持体育锻鍊的锅。
不过后来是怎么收场的来着?印象里好像还听到了救护车的声音啊?
鑑于自己毫髮无伤,救护车拉走的肯定是盛渊了,可是自己真有那么勐?能把人打到进医院??
还有,这回他醉后殴打的可是得罪不起的人,虽然他一点都不后悔打了人,可是后果一定很严重。
这么一想,他赶忙捞过枕头边的手机,迅速搜索网上的流言。
不过,门户网站上,无论是以自己还是盛渊为关键词搜索,都找不到一点关于打人的信息。
再说了,老扎也没有给他连环call,说明他还不知道。
柏栩川稍稍松了一口气,看来盛渊很要脸,不会把这种事捅到台前。
他把手机扔到一边,沉思。
那天的记忆似乎出现了短暂的空白,他就记得自己最后一脚快要踩上去的时候,盛渊大概是吓尿了,一边挥舞着双手,一边大喊好汉饶命——
然后……然后发生了什么来着?
好像是听到有人踹门的声音,然后……
似乎缺失了什么关键信息,一时想不起来了。
只是手腕上这浅浅的勒痕,隐隐透露着很不寻常的气息。
难道,那是盛渊的帮手闯进来了,对他实施了捆绑报復?
但不对啊,他身上除了刚刚摔在地上有点疼以外,可是一点异常都没有。
柏栩川还是第一次在醉酒后没能立刻想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他觉得可能是因为睡得太久,以及刚刚摔了一跤有点懵。
等吃完早饭补补应该就能想起来了。
于是他洗漱完,下楼吃早餐了。
七点半,正是餐厅人多的时间,这间酒店住的多半都是各大剧组的人,昨天没少听风言风语。
毕竟这里是第一事发现场,圈里和圈外的信息差又很大,外面只是传言,这儿的人听到的消息就比较接近事实真相了。
柏栩川进来前,很多人都在窃窃私语,交流着昨天下午本酒店发生的一起大佬潜规则未遂反被打事件。
是以他一进餐厅的门,就发觉整个空间气氛不对。
首先,是餐厅进门的礼仪小姐微笑的眼神中透出了一丝敬佩。
其次,是他一踏进门,全餐厅不寻常的热烈讨论声便戛然而止。
再次,是谢济开和岑如是同时站起来,一左一右,为他拉开了中间的椅子。
谢济开的眼中更是神情复杂。
听到传闻后,他前后一捋,大致猜出了是怎么回事,对于自己中途轻易让人带走喝醉的柏栩川不禁感到有些惭愧。
柏栩川站着,迟疑:「……谢谢?」
坐下后,他仍觉得后方不断有目光扫过来,不免有些芒刺在背。
那小姑娘是第一个沉不住气的,趁桌上其他几个去拿餐点的时候凑过来,担忧地问他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