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使出哄小孩**:「乖一点, 喝醉了就该好好休息。」
奈何柏栩川根本听不进去, 专心致志要把自己的衣服脱-掉,而且他已经成功了一半。
这件薄薄的白色衬衣本来就很透,搏斗中又出了汗, 变得更加透明, 现在被他扯啊扯扯得扣子七零八落,领口大敞着,风光半遮半掩, 更让人口干舌燥。
锁骨,细细的。胸膛, 平的。
皮肤本来是一片冰白, 又折腾出一道道的绯红,简直妖孽復现。
贺衍之的声气不由变得半哑。
「别折腾了, 把衣服穿好。」
实际上他都不知道是该让他穿上还是脱下来。
出了这么多汗,肯定应该洗个澡, 可是柏栩川这个状态比上次醉得还厉害,他没法放心地把这傢伙一个人锁在浴室里。
柏栩川表情非常无辜, 他把自己的衣服扒了一半, 又专心致志想把贺衍之的衣服扒下来, 于是两人又在床-上展开了新一轮的搏斗。
柏栩川:-1!
贺衍之: 1!
柏栩川:-0.5!
贺衍之防守力被泪眼攻击抵消一轮,大动摇!
柏栩川:-1!
贺衍之: 0.5
柏栩川:-1-1-1-1!
贺衍之:…………
最后,柏栩川选手终于依靠自己的蛮不讲理,和对手的怜香惜玉,成功把对方剥成了跟自己差不多的状态。
贺衍之衬衣扣子全给扯坏了,他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这样子实在太不像话,索性自己把衣服脱了。
青年眼巴巴看着他。
贺衍之命令自己千万别心软,随即二话不说动作利落地用那件几万块的衬衣把柏栩川的手绑了起来。
柏栩川:……
现在他整个人品尝起来都是委屈的。
绑完手,贺衍之终于能稍微松一口气,他搓了搓脸,稍稍抬眼瞟了眼柏栩川,就被他眼中浓浓的指控杀死了。
………………妈-的,看起来确实是他在欺负小朋友吧?
…………这要是有人突然闯进来报警,他是不是得三年起步?
他抬起一只手掌,不由分说地遮住了那双充满控诉的眼睛。
马上感觉到了那颤颤的睫毛,扫过掌心,细腻的感觉。
以为挡住眼睛就行啦?
青年致力于动用脸上的所有肌肉表现出自己的愤懑之情,这段时间在剧组的锻鍊使他的演技得到了长足的进步,以至于闭着眼睛也能演绎出复杂的内心世界。
贺衍之:…………
他还是别在这里待着的好。
青年垂头丧气地坐在床头,内心迷茫,一看贺衍之要走,立刻就要哭了。
演哭戏是拿手强项,一眨眼睛眼泪就啪嗒啪嗒掉下来。
贺衍之真希望自己没有回头,如果他没有回头,那他就能问心无愧地走出这个门。
然而没有如果。
都怪他眼睛太好,隔了五六七八米也能清楚地看到那颗晶莹的眼泪从眼尾滑出来,爬过脸颊,从腮边跌下来。
他嘆了口气。
「我投降。」贺衍之自言自语说。
「这么委屈啊?」
柏栩川见他走回来,立刻举起自己还被绑着的手,朝他晃了晃。
「这个不能给你解开。」贺衍之告诉青年,他是有底线的,「我陪你。」
柏栩川还高高抬着手,眼中划过一丝失落。
贺衍之摸摸他的头:「折腾累了是不是就能睡了?」
想了想道:「是不是身上不舒服,我给你放一缸热水泡泡。」
说着就想再起身。
但是他没起得来。
年轻人被绑住手腕的双臂落下来,轻轻松松套住他的脖子,自己往后干脆一仰,躺下。
男人始料未及,被重重拉下来,若不是及时撑住,肯定就倒在对方身上了。
「胡闹!」
他板起脸来,却还是拿他没有办法。
只是青年热热的唿吸洒在耳边是真的痒,贺衍之闭上眼睛想站起来,可年轻人固执地勒着他的脖子……
「你——」
反正就是不让你走。
竟然是这么挂在他身上,一起站起来了。
「行,好的。」
贺衍之咬牙,额角直跳,闭了闭眼一狠心,索性直接把他搬运到浴室去了。
打开开关,放上热水。
回头一看,柏栩川还木愣愣站着,朝他示意自己的手还被绑着,没法脱衣服。
贺衍之面不改色,上前三下五除二把他衣服脱了。
他眼观鼻,鼻观心,一边脱一边告诉自己这是一件艺术品,他是在给艺术品……除尘,上色,消毒,打蜡什么的。
「嘶——」
青年唿痛,控诉他闭着眼睛太不走心弄疼了自己。
贺衍之只得睁开眼。
手一顿,顿时说不出话来。
和蹲着的他视线平齐的是线条完美的小腿,皮肤光洁瓷白,膝盖处收紧,像鹭鸶一样。
白色小裤裤边缘勒着紧实的腹肌,腰细臀翘,蒸腾的热气模煳了冰白的胸膛。
水汽缠绕在他四周,青年颤了颤睫毛,似乎不明白为什么贺衍之突然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于是弯下腰,凑近了,目光疑惑,想看清他神色。
贺衍之敛目。
长嘆,默念弟子规。